“我不要”伊舟木着脸拒绝,顺便转开脸,不想让这件衣服丑到自己。
“真的不要吗?”司恒脸上露出点失望的表情,叹了口气说:“我为你准备了许久。”
他脸上的表情太像那么回事,伊舟一时间竟然分辨不出来真假。他瞟了瞟司恒的脸,有些犹豫起来。
要不……先收下?
心里想着,伊舟又瞥了下衣服,衣服被风吹过,一部分暴露在廊下的阳光下,瞬间七种颜色在眼前依次闪过。
伊舟差点那奇怪的荧光色闪瞎眼,他吐出一口气,心中的犹豫瞬间被甩到一边。
坚决不能收下这东西,要不然会有心魔的!
“我不要。”他板着脸摇头,脸上的肉一甩一甩的,表情语气都义正言辞:“不过筑基而已,没什么好庆祝的。”
“是吗?”司恒还拿着衣服,他似乎并不觉得衣服配色有什么不对,双手抖开衣服,对着它看了一会。
眼前被衣服挡住,伊舟看不到司恒的脸,只能听到他用失落地语气说:“那真可惜了。”
伊舟心里有些不安,虽然很大可能这东西是司恒弄来耍着他玩的,但要是他猜错了呢?毕竟对方的审美确实……有点奇怪。
他到底见识太浅,心又软,自我转换角色,想着要是他兴致冲冲地拿出礼物送人,对方一脸嫌弃的话,那他可能也很难过。
伊舟把自己洗脑了一番,心里又开始摇摆不定,就在他准备上前安慰的时候,那件配色奇怪的法衣,就在面前渐渐消失。
转而出现的,是一件月白为底,袖口,衣襟,腰带配以暗金花纹的法衣。
那些花纹极为繁复,粗看像是杂乱的线条,细看却是一幅群山环绕图,比司恒之前拿出来的那件,好看了不知道多少倍。
对面的人眉眼带笑,脸上看不到一丝失落的痕迹:“刚刚骗你的,不过障眼法而已,看你吓得。”
伊舟被人耍了一道,心中的愤怒还未升起,就听那人继续说:“这是太衍宗亲传弟子的法衣,刚刚才送来,你看看合不合身。”
太衍宗,亲传弟子……
伊舟被这几个字砸晕了,脑袋中一片空白,呆愣在那任司恒帮他换上衣服。
再回过神,眼前就是男人放大的俊脸,衣服已经换上,对方正低着头给他整理衣襟,表情温柔。
“很好看。”他抚平衣襟上褶皱,直起身来,笑着对伊舟说。
伊舟下意识低头看了眼,衣服自然是贴身的,与司恒之前给过他的衣服都不同,这衣服既不是用的昂贵材料,也没有种类诸多的法阵,但穿在身上,却显得格外大气。
伊舟觉得这可能是自己给衣服加了滤镜,他抬起头来,看向对面的人,问:“那我现在就是你徒弟了吗?”
这么简单的啊。
感觉有点失望。
“自然不是。”司恒敲了下他的脑袋:“想什么呢,收徒怎么可能这么简单,要办大典诏告亲朋,记入宗谱,点燃魂灯才行。”
司恒说完又加了一句:“你要是想叫,现在叫我师父也行,我会认的。”
他脸上好像无所谓,其实心里隐隐有些期待,就这么低头盯着团子。
然而那个小家伙鼓着脸蛋想了会,嘴里说出的却是拒绝的话。
“不要!”
“为什么?”司恒奇道。
在他看来小家伙应该很乐意才是,刚刚明明都乐晕了。
伊舟仰头看着他,不知道是开心还是失落,他被司恒一手养大,对方虽然大了他许多,但相处中并不会摆什么架子,除了喜欢作弄他其他一切完美。
如果、如果叫师父的话,那以后是不是都不能开玩笑了,要给他行礼,态度恭敬。
一想到这伊舟就有点接受不了,觉得两人关系被拉远了,他张了张嘴,半响说了句:“现在不想叫。”
“也行,随便你,不过早晚的事情。”这么点时间司恒也无所谓,他说着弯腰拉起伊舟一只手,牵着往前走:“既然筑基了,就要开始学术法了。”
“好啊!”伊舟眼馋那些法术许久,现今终于能碰到,心里的那点小纠结霎时被扔到一边,他加快脚步跟上司恒,行走间步履轻快,像是要跳起来:“那你可以教我用了之后力气就非常大的法术吗?”
他举起另一只手,做了个抓的动作:“就是这么一捏,多硬的石头都能碎掉,或者这么一拧,别人的兵器就变形了。”
司恒看着一脸兴奋的小家伙,心情复杂。
这种比拼身体强度的法术,大多是体修喜欢用,而那些人,几乎都是身材魁梧,膀大腰圆。
司恒想想不能心爱的徒弟以后会长成那副模样,他抽了抽嘴角,面不改色地撒谎,说没有。
“啊,没有吗?”伊舟有些失望。
“这种功法并不厉害。”司恒伸手把伊舟头上的斗笠取下来,然后摸了摸他的头发:“修士争斗比拼术法、法器,若是全靠肉身,恐怕还未近身,就被人斩杀了。”
“还要杀人吗?”伊舟被吓了一跳。
旁边的小童表情讶异,眼里全然一片纯真。
司恒本想告诉他修真界弱肉强食,不论对谁都要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