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彬怕惹另外几个小男孩不高兴,把谢星阑手里的兔子玩偶抢了过去,小跑着递给他们。
几人拿到玩偶后,万分神气地到江戈面前耀武扬威,嬉笑着拋兔子玩。
“你过来抢啊,你抢到我们就还给你。”
“喂,你为什么要趴在地上啊?”
“我听我妈说,坐这种小车的人叫残废诶!”
趴在草地上的江戈死死地攥着小手,他忍着眼泪,撑着地面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苍白的小脸上满是哀求:“求求你们,还给我好不好…”
李小彬轻轻拉了一下谢星阑的衣服,小声说:“阿招,他好可怜啊。我们是不是有点过分啊?”
自他妈妈去世之后,谢星阑已经好久没听到有人喊自己乳名了。
他愣了一下,然后有些五味杂陈地看着此时幼小又无助的江戈。
……
算了。
可怜什么?
他可没忘记,这个人在长大之后,变得有多城府深沉、心狠手辣。
也没忘记,是江戈趁虚而入,抢走了他父亲一手创立的谢氏。
说他心里没怨气怎么可能?
但他怨恨再深,也做不出跟这群小屁孩一起欺负身有残疾的江戈这种事。这是底线问题。
谢星阑摇摇头:“我们回家吃饭吧。”
李小彬哦了一声。
两个小孩悄悄溜走了。
“小彬,你以后不要跟周扬在一块玩了。”谢星阑忍着自己的奶声奶气,努力摆出严肃的表情:“他不是个好小孩。”
那几个孩子的领头人就是周扬。
周扬是周家的独苗苗,从小受尽家人宠爱,养出了一身无法无天恃势凌人的脾性。只不过在上辈子他也只得意了这么十几年,谢星阑曾听说他在大学的时候叫人围殴了一个男生致死,在网络舆论下周家没能保住他,蹲了局子。
李小彬圆滚滚的脸上五官都皱到了一起:“可是不听他的他会生气,昨天我不肯把棒冰给他吃,他就把我的机器人踩坏了。”
谢星阑问:“今天也是他叫我们去欺负江戈的?”
李小彬疑惑地问:“江戈?”
“就是那个坐着小车车的男孩。”
李小彬摇摇头:“我们都不认识他啊。刚刚周扬看到他坐着小车车待在树下面,就说想玩他的小车,我,我怕不去的话,你也要被他打,就只能听他的。”
李小彬捶着胸口信誓旦旦地说:“你放心,我带你出来玩不会让你被欺负的。”
谢星阑一脸慈爱地伸手拍拍他的圆脑袋:“这傻孩子。”
接着他又开始忽悠小朋友:“你以后听我的。别问,别提意见,听我的就行,我是不会错的。”
李小彬扁扁嘴:“你比我还小三个月。你前天还尿裤子了。我妈说我两岁起就不尿了。”
谢星阑伸手拉开他裤带,弹了回去,一副小流氓模样地威胁道:“你再提这事,信不信我下次尿到你□□里。”
李小彬惊悚地捂住嘴。
谢星阑忍笑,嘚嘚瑟瑟地想着,老子还整服不了你一个小屁孩了?
两小孩走到草坪边缘,谢星阑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周扬已经不满足于拋玩具了,让人抢了江戈的轮椅,像得了新鲜玩意一样,几个小孩轮流坐那椅子玩。
而江戈坚持不了单脚站着,又摔倒在地上了。
李小彬捂着嘴呜呜地说了句什么。
谢星阑说:“你可以放下手了。”
李小彬放下手,深呼吸了两下,有些不安地说:“我们要不要偷偷去叫保安叔叔啊?”
谢星阑:“没用。”
这小区里住着的户主大多非富即贵,这群孩子更是家长心尖尖上的宝贝,保安来了哪敢大声说话,最多好言好语劝两句。
李小彬心里愧疚,他觉得他也参与欺负江戈的游戏了。
“那怎么办?”
谢星阑心里天人交战了一会,最后拧了一把自己软乎乎的大腿肉。
你是男人吗你是男人吗你是男人吗??
无论上辈子跟江戈有多大的嫌隙龃龉,那也不是跟眼前这个江戈。
现在被人欺负的是个只有五岁的、身有残疾的孩子。
谢星阑暂时把那点个人情绪拋到一边,他扭头四处一看,发现了不远处草坪上有个洒水器。
他立马想到了主意,撸起袖子,想到接下来要干的事情,兴奋地两眼发光:“小美人,你来帮我。”
李小彬傻了:“我吗?”
谢星阑:“……”
居然脱口而出上辈子李小彬的黑称了。
他正儿八经地瞎几把扯:“这是给你的位分。跟着我的人,都得有封号。以后我叫小美人,就是在叫你。”
李小彬迷迷糊糊地哦了一声。
虽然以他目前的智商来说,很难想通为什么谢星阑突然像变了个人。明明今天出门的时候还只会怯生生地吃手手。
但他屁颠屁颠地跟着谢星阑跑的姿势却很标准。
谢星阑把水管子连到出水口上,用了吃奶的力气才拧紧,小脸都憋红了。确认没问题后,他交代李小彬说:“待会你看我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