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鹿重新坐回吧台边,又叫了一杯酒。
周铭郴的脸色很难看,他没想到她不但私自来参加舞会,还在他已经到达现场的情况下仍赖在这里不走。被人看到她一个人出席舞会跟叶少唐跳舞也就算了,现在竟然旁若无人坐在吧台边喝酒,他连新闻标题是什么都已经想到了。
周铭郴走上前,拿过她手里的杯子,将里面的酒一饮而尽。“现在可以走了?”
夏鹿没想到他会这样做,眼看着形势渐渐失去控制,已经有人注意到这边的情况,她只好站起身。
“少唐哥,那我就先回去吧,很谢谢你邀请我来参加舞会。”
叶少唐笑了笑,“新年的事,别忘了。”
“嗯。”夏鹿点点头,寻找管黎和叶祟明的身影,“妈和叶伯伯呢?我想跟他们打个招呼再走。”
叶少唐抬起头四处看了看,发现他们还在舞池中间。作为已经退休无事一身轻的前丽唐集团董事长,叶祟明携夫人参加这舞会心理上没有任何负担,就是为了来玩儿的,自然不会花太多时间精力去跟这些年轻人寒暄。
“我去叫他们。”说着,他朝宴会厅中央走去。
夏鹿站在原地等,感到头有些昏昏沉沉。她喝的酒不多,度数也不高,可对于一个酒量很差的人来说,这样就已经足够了。
周铭郴双手插袋站在她旁边,一副监视者的姿态,让她很不舒服。
“你别这样看着我好不好。”夏鹿终于忍不住,扭过头对他说,“丽唐舞会的邀请函又不是给你一个人的,再说了,我也不知道你是不是来参加了。”
“我说过,不参加。”周铭郴一字一顿说道,纠正她的言论。“你听到了。”
“且。”夏鹿懒得跟他争辩,反正事情已经这样了,再追究这些细节根本没有意义。更重要的,她的头越来越晕,说起话来更晕,根本没有余力去思考反驳他什么。这样吵架一定是会落下风的,夏鹿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出丑。
“他说新年的事,是什么?”周铭郴忽然问道。
“什么啊?”夏鹿不耐烦地瞟他一眼,“不管是什么,反正都跟你没关系。”
这时,叶少唐带着管黎和叶祟明朝两人走来。看到周铭郴,管黎十分开心,上前抓住他的胳膊。“虽然来晚了点,不过现在也不迟,一起过来跳舞吧。”
周铭郴将胳膊从她手中抽走,“不必了,我们现在就走。”说过揽住夏鹿的肩膀,打算将她带离宴会厅。
管黎愣了两秒,明显尴尬。她的心情原本是很好的,还以为周铭郴是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参加丽唐集团的舞会,虽然迟了些,到底还是来了。可现在又摆出一副冷脸,不知究竟是为什么。
见此情形,夏鹿立刻出来解围,“妈,叶伯伯,我刚才喝了点酒,现在头有些晕。继续留在这里可能不大好,我们就先回去了。”
“原来是这样。”管黎笑了笑,扶住她的胳膊,“既然头晕就早点儿回去休息,别太累。”
告别几人,离开宴会厅,周铭郴将车门拉开,自己则坐进了驾驶位。
“诶?等等!”车子刚刚启动,夏鹿便大声叫道,“你这是酒驾!”
周铭郴被她这叫声吓了一大跳,本能地踩刹车。夏鹿刚坐好,连安全带都还没得及系,整个人晕晕乎乎,直接撞到了车前箱上。“哎哟…”她捂着额头靠在座椅上,小声哼哼。
周铭郴赶忙凑过去,关切地问道,“撞到哪里了?我看看。”
夏鹿捂住头的手不肯拿开,倒不是因为她的头撞得有多疼,其实刚刚的车速不算快,她也就只是轻轻磕了一下,可是这件事实在令她生气。借着酒劲儿和头疼,她竟然挤出了几滴眼泪。起初只是小声啜泣,而后竟然一发不可收拾,渐渐演变为了大哭。
周铭郴见她这样,一时慌了手脚。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做了什么让她这样委屈,更不可能知道一个长时间处于压力之下的人忽然通过酒精的作用释放情绪有多猛烈。
夏鹿忽然之间想到了很多事,包括之前工作室被砸、被客户刁难和在朗星和盒疯乐玩时发生的种种。再往前追溯可以直接翻篇到蜜月落水出事,罗凡陷入昏迷。我的人生怎么这么不顺啊!她现在的大脑都被这个想法占据,在这个跳了三支舞又吞了两杯鸡尾酒的晚上。
周铭郴终于掰开她的手,看到被捂住的地方只是微微泛红,并没有明显异状才稍稍放下心来。他摸了摸口袋,想打电话给司机让他过来一趟,夏鹿刚刚提醒了他,他喝了酒,现在确实不适合开车,可是摸了半天什么也没摸到。
虽然少了一个人,可周心瑶和林希琳还是把这顿晚餐完整吃完了。
“买单。”她伸手招来服务生,却被告知周铭郴离开以前已经通过自己的会员卡余额帮她们买了单。
“呵,这人,自己的饭不吃,倒还想着给别人买单,真是让人没办法说他什么坏话。”周心瑶感叹道。
林希琳笑了笑,“阿郴就是这样,虽然有时候看上去是冷漠了点,可是该有的礼貌和教养一样不少。”
周心瑶很惊讶都已经到现在了,周铭郴在她心里还能有这么高的评价。她忽然觉得今晚这顿饭也不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