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铨虽然已经被迫致仕了,但是余波汹涌。讀蕶蕶尐說網5203187各地官员和生员的弹劾奏疏,如雪片一般的飞来。情势汹汹之下,朱由校既然决定要做一个好皇帝,他就不得不掂量掂量。
廷议开始之后,朱由校也是直奔主题,将那些奏疏分发给大家看了看。
待到大家看完之后,朱由校黑着脸对大家问道:“诸位爱卿,关于这件事情,你们如何看?”
第一个站出来的,是都察院都御使王治,他直言冯铨乃是受了魏忠贤的庇护,才敢这么为所欲为,因此他奏请朱由校能够驱逐魏忠贤,严禁宦阉之祸。
李峰一看,好嘛,这王治估计是东林党的人,怎么还在朝廷中隐藏得这么深。不过这下他露头了,估计该被魏忠贤拍死了。
接着,又有两个言官跳了出来,弹劾魏忠贤的几条大罪,言辞严厉,似乎不将魏忠贤处死不足以挽救国家危亡。
李峰再抬头看了看皇帝,只见皇帝的脸色越来越黑,知道皇帝生气了。但是这气绝对不是对魏忠贤不满,而是对这些言官们“捕风捉影”不满。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李峰微微摇了摇头,知道扳倒魏忠贤的时机还不成熟。因为朱由校的心中,还是十分信任魏忠贤。
李峰这段时间对朱由校的心理研究的比较多,知道他从小的时候亲生母亲就死了,老爹又不怎么管他,因此几乎就是跟着奶妈客氏长大。后来魏忠贤被分到东宫之后,魏忠贤虽然对自己的闺女不大好,但是毕竟是做过父亲的人,知道怎么照顾小孩子。加上魏忠贤这个人从小也是个贪玩的人,知道许多玩法,让朱由校这个没有母亲和只有半个父亲的人,童年才过的不那么寂寞。
可以说,在朱由校的心里,客氏和魏忠贤就是两个照顾他长大的长辈,在心里对他们两个几位依恋。这也是为何东林党几次要求将客氏驱逐出宫,而朱由校都拒绝的缘故。
所以现在这些人又将矛头指向了魏忠贤,朱由校的脸色就不好看了。虽然他对魏忠贤也有不满,但是他却绝对不容许别人趁机来攻击为魏忠贤。这就如同做儿子对父母的许多做法可能会不同意,但是若是别人拿着这个来笑话或是谩骂,做儿子的绝对会跳着上去和他拼命。
魏忠贤坐在一旁,脸拉得和驴脸一般,但是却一句话都不说,只是不时拿眼睛瞟一眼众人。自从今年以来,朱由校魏忠贤年纪大了为由,每次在廷议的时候,都特地给他赐座,可见对这老东西的优渥。
朱由校见几个言官说完了,便对大家问道:“诸位爱卿,你们还有什么话要说?”
顾秉谦等一干阉党都是纷纷沉默不语,只有几个地位较低的霍维华、陈九畴、陆荣卿等人跳出来对那些人给予反驳。这些大佬们心中鬼精着呢,他们是要看风向。既然脚踩两只船,那就要学会见风使舵。若是今天李峰今天占了上风,他们不妨帮着使使劲,打打落水狗。一番小卒子交锋之后,朱由校有些不耐烦了,直接转头对李峰问道:“平辽侯,这件事情你怎么看?”此言一出,顿时大殿上一片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李峰的脸上,甚至有不少人的心头都在颤抖——终于,大战要开始了,两个皇帝最信赖的人要开始pk了。
不论是原来阉党的人,还是潜伏的东林党人,一个个都将耳朵竖起来,神经高度紧张,不停地在肚子里打着几套腹稿,准备应付各种可能出现的情形。一旦李峰占了上风,那么墙倒众人推,都上去帮李峰推一把。若是李峰不敌魏公公,那么大家就风紧扯呼,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李峰浅浅一笑,站了出来,对皇帝行了礼,说道:“陛下,微臣以为,我们处理这些事情不该捕风捉影,应该就事论事。这件事情的起因是涿县的冯达侵占他人宅基,殴打他人,还放出狂言,败坏官府的名声。这冯达已经被收押,自当查清事实,然后量罪定刑。至于冯铨,因为纵容家丁对前去讨要说法的百姓随意殴打,处置不当,已经被陛下勒令辞职。这两件事情,陛下处置得都很妥当。至于那些言官生员之类,将事情牵扯到魏公公的身上,微臣认为不妥。其一,这些只是猜测,既无事实,也无证据,听听就好。其二,微臣觉得这种胡乱猜测,抓住一点问题,就无限放大,欲将对方置之死地的弹劾方式十分不好。试问在座的各位,大家既然做事,谁能没有一个疏忽,谁能不犯一点错误呢?”
李峰看到皇帝的脸色有些缓和,便接着说道:“既然每个人做事都可能有疏忽犯错的时候,那么动辄就对他人拼命攻击,只能造成大家结党自保。可是越是结党,却越是相互攻击的更厉害,以至于不死不休。所以,微臣以为,对此类事情的处置,应该就事论事,魏公公年近花甲,却对陛下忠心耿耿,忙前忙后,既有功劳,也有苦劳,不应该随意牵连。”
此言一出,大殿上的紧张气氛终于缓和下来,顾秉谦等人的神经放松下来,知道今天的魏李大战是打不起来了。不过个别人的心中,却是不免大大失望了。
朱由校听到李峰如此一说,终于脸上露出了微笑说道:“还是李爱卿明白事理。就按李爱卿说的方法办!”
一场大战消弭于无形,众人纷纷散去,朱由校却是将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