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峰原以为在韩清这里会受到刁难,没想到这个家伙却是大开绿灯,大笔一挥就给了他三十名木匠,五十名石匠,还有二百人的劳役,还说若是人手不够,只管来要就是了。讀蕶蕶尐說網5203187
李峰有些疑惑,心想难道自己冤枉这个王八蛋了吗?
回到家里,和沈佳他们告别。沈佳听说李郎得了工部的差事,一副贤妻的模样,嘱咐他要好生做事,要吃苦在前,享受在后,不负皇差,就差说要三过家门而不入了。看着这小娘们喜滋滋没心没肺的样子,李峰没办法和这个想要未婚夫建功立业,青史留名的傻娘们说明白这里面的道道,只好趁她不注意,偷袭了一把,抱在怀里好生的亲了一番。
下午的时候,李峰就带着沈芳,还有一个叫钱达的匠官,启程前往昌平。一路上快马飞奔,官道很好走,傍晚的时候,就到了溪口村的断桥边。
这里的地形很险要,两山之间,夹着一条深涧。涧宽近三丈宽,原来架在山涧上的,是一座单拱石桥,不过现在那石桥已经坍塌成了一块块的十条,跌落在山涧里。在官道的南边,一些被耽搁在这里的石材,都被堆砌在路边,将道路塞得满满当当。
钱达蹲在深涧边上,仔细的勘察了一番,又拿着一个石块在地上写写画画一番,终于扔掉了石子,满脸黑线地站了起来。
“老钱,怎么样?一个月的时间能够完成吗?”李峰忧心忡忡的问道。
钱达将眼珠子一瞪,翻了一个白眼咆哮道:“一个月,三个月能完成就不错了!”
“三个月?怎么会要那么长的时间?”李峰心中不由得一惊,三个月才能完成的话,庆陵的工程就铁定要往后拖延了。朱由校的老爹死了好几年了,陵寝还没有修好,若是因为这桥的事情耽误了,那帮该死的王八蛋铁定要将责任推到自己的身上。耽误了陵寝的修建,在讲究孝道的这个年代,罪过大到天上去了。
钱达气呼呼的看了看李峰,用教训外行的口气对李峰说道:“我说三个月就要三个月。你看这涧宽两丈五,那么桥的长度就要三丈五,因为两边还需要吃力的桥墩。按照规格,这桥的宽度为两丈,那么就需要石料条石差不多一千五百块。如此巨大的工程,一个月的时间是万万完不成的。”
李峰一听就急了,追问道:“难道多加点人手不行吗?”
钱达摇了摇头指着这里的地形,对李峰说道:“你看这里地势狭小,尤其是对面的桥基处,巴掌大的地方,人多了有何用?来一百个工匠,还不是只有几个人能够在上面干活儿?”想了想,钱达又说道:“若是人多一些,倒是准备石料,运输的快一些,说不定能够加快半个月!其实这已经是够快的了,像这样一座桥梁,若是放在平常修,怎么也得半年才能修好,有些地方建一座桥,要累计干上数年才能干好。”
李峰想想钱达说的有道理,低头看了看山涧中的那些掉下去的石料,问道:“老钱,你看那些石料,捞起来还能用吗?”若是能用的话,自然是要省下些功夫。
钱达摇头摇头,劝李峰不要白费力气,说着桥的桥基都坍塌了,要重新设计,石桥的桥拱跨度要加大,所以那些条石基本就无用了。而且这个时候石匠们施工,都是一块条石一块条石的往上安放。放一块,调整一块,每一块石料都要现场打磨,才能相互契合。那些掉下去的石料,重新取上来,也不一定合适了,与其费劲巴力的去打捞,选择,还不如直接从山上取些新的石料,现场加工。
李峰听了钱达的话,心里拔凉拔凉,自己算是倒霉透顶了,人家挖了一个坑,那傻子木匠皇帝就将自己一脚踹了下来。这下可好,死翘翘了,虽然朱木匠最后不一定会捏死自己,但是这个便宜得来的芝麻官恐怕是没有了。
不过,他还是有些不甘心,接着问道:“老钱,你说说,修这桥,活儿到底耽误在什么地方?”
钱达摸了摸脑袋,对李峰道:“这个嘛,老夫修了一辈子的桥了,自然是知晓的。第一是准备的石料,虽然尺寸有规定,但是到了安装的时候,总有些尺寸差一星半点,就要在现场打磨。一块石料不弄好,下一块石料就无法安装。其二,就是上料。这一个大石条子,数百斤重,光是将一个石条字弄上去,少则一刻钟,多则半个时辰,如此一来,耽误的功夫就多了!”
原来如此,李峰背着手在山沟边上转了几圈,心中便有了主意。再看到钱达用来丈量的丈尺是用竹蔑做成的,上面最小的刻度是分,也就是一寸的十分之一,差不多三毫米的时候,他就明白为何那些石料运来总是需要调整了。
李峰在沈记的木匠坊里,就见过原来工匠们的那些尺子,若是你拿过十把尺子来,保管你用十把尺子量出来的长度绝对不同。所以现在沈记的工坊里,早就已经实现了标准化,严格统一度量标准,那是流水线生产线上必须的条件。
想通了这点,李峰便知道该如何做了。吩咐钱达将桥梁的需要的尺寸量好,安排好明天要到来的工匠住所,他便带着沈芳,哼着小曲回京城了。
第二天中午的时候,李峰才带着沈芳到来。随同而来的,还有那些工匠。
来了这么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