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流时气息微弱,勉强地看了一眼炭治郎。
身后八翼之中,已经有六翼全部消散,只有炽羽还微弱的闪着光。
一分钟后,川流时的血肉已经全部融化消失,而骨骼也在消融。
他的气息衰弱到了极点。
炭治郎明白,此刻就算是将川流时放在树荫下也没用了,只能相信川流时。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又过了两分钟,川流时的身体以及气息已经完全消失。
任凭炭治郎怎么呼唤也没有回应。
炭治郎呆呆的跪倒在地,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心痛,已经难以进行思考。
随后,一道撕心裂肺的声音响起:“哥!”
“你回来!”
………………
一片模糊黑暗,宽阔无边际的空间之中,有一点光明闪烁。
川流时正在懵懵懂懂的行走着,看着周围黑暗涌动。
他不知道前方是哪,也不知道自己为何来此。
但是他的身旁有一个个散发着白光的身影,正在看着他,这些白光组成了屏障,避免川流时直接被黑暗吞噬。
“这些,是什么?”
微弱且熟悉的声音自耳畔响起,但是听不真切。
不知道在黑暗中走了多久,也许是一瞬间,也许是一天,一年……
白光人影越来越弱,周围的黑暗已经如影随形,时刻准备将川流时吞噬。
而他的目光无神,还在漫无目的的走着。
很快,黑暗阴影的触手已经穿破屏障,触及到了川流时的脚踝,想将他拉入黑暗。
而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在川流时耳边响起。
这一次,他听的真切。
“哥!”
“你回来!”
这声音拨开黑暗阻挡,直直的进入川流时双耳。
迷茫的双目瞬间恢复清明,川流时记起了他要做的事。
扫视周围,川流时躬身郑重道:“多谢。”
那些白光人影,有葵枝,有炭十郎……有一切在乎他的人。
他们面带微笑,道:“去吧,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川流时哈哈一笑,身后炽色双翼狂舞伸展,振翅瞬间飞天,向着未知的黑暗天穹而去。
…………
炭治郎瞬间站起身,一改灰心绝望之色,脸色有些异样地盯着前方。
因为他突然闻到了川流时的气味。
“哥?”
夺目璀璨的炽白双翼瞬间虚空中张开,散发着灼人的温度与力量。
炭治郎与善逸都一脸震惊之色的看着这双炽白羽翼。
与此同时,有黑红色灰烬凭空再次浮现,在双翼之间构成了细胞,血管理肌腱……
像是针线一般缓缓地织就了新的身体。
一刻之后,浑身赤裸背生炽白双翼的川流时静静地低空悬浮着。
黑色荆棘顺着川流时的身体蔓延而上,相互扭曲纠缠形成纯黑羽织。
睁开微闭双目,川流时脸上洋溢起前所未有的开怀笑容。
他笑道:“炭治郎,若是我能够在阳光下行走,那是不是意味着,我可以称之为人了?”
…………
太阳高照,富冈义勇与蝴蝶忍带着八重已经来到了狭雾山,此刻正在与其他人攀谈。
而狯岳正在砍树,一脸不情愿地将其劈成整齐的木板,然后慢慢的搭建。
因为人比较多,桑岛慈悟郎让他去建些临时居住的屋子,虽然不悦,但狯岳还是照做了,只是心里的怨气越来越多。
富冈义勇将八重带到鳞泷左近次身前,道:“师傅,这是八重,你看看能不能收下她。”
八重作势欲跪,不过鳞泷左近次手一抬就把她抬起,指了指狭雾山道:“你前往山顶,天黑之前能下山赶到这里我就收下你。”
“若是不能,就回去做个普通人吧。”
狭雾山并不高大,但是也不算低矮,再加上鳞泷左近次在山中设置了许许多多的障碍,这个测试需要极大的恒心与耐力。
当初炭治郎也是经历了这个考验,伤痕累累的从山上赶了回来,在见到鳞泷左近次的那一刻几乎晕倒在地。
八重看了一眼狭雾山,直接转身跑去,坚定道:“我能做到。”
而蝴蝶忍从屋内走出,抬起白皙手指挡着阳光看了看天,奇怪道:“川流时呢?这大白天的怎么不在屋子里呆着。”
“他会飞,应该比我们早些到。”
鳞泷左近次指了指山腰,道:“他的确来的早,凌晨到的。”
“现在去看他弟弟了,在山腰。”
话音刚落,两道人影迎着光从林中走来。
在场的人看到之后,都惊讶地呆在了原地。
因为他们看到了,川流时正满脸笑容,浑身沐浴在阳光之下,像个普通人一般走着。
而旁边跟着的善逸,此刻对川流时也没了害怕心理,转而生出了浓郁的好奇与敬佩。
蝴蝶忍有些结巴,惊疑不定道:“川流时……你?”
川流时哈哈一笑,转了一圈,洒脱道:“就像你们看到的,我不惧怕阳光了。”
“这春日阳光,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