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星锐出神的久了, 戴子灏说完之后自己在脑子里反应了一下才明白过来。
在明白过来之后，他大脑嗡地一声一片空白，什么想法都没有了。过了半晌, 唐星锐才舔了舔干涩的下唇，声音发紧。
他说道：“我昨天才想到的……对不起。我、我也喜欢你呀。”
戴子灏的脸上并不见高兴，他盯着唐星锐的眼神看了很久, 久到唐星锐都忍不住转过了头去, 不去与他对视。
唐星锐在回避他。
戴子灏垂下眸子, 不再看他：“你说的喜欢, 是哪种喜欢？”
唐星锐“啊”了一声：“什么哪种喜欢？喜欢这种事不就是一种吗？我喜欢跟你一起冒险的时候, 还喜欢跟老李闲聊吐槽的时候, 喜欢跟徐善卿一起打游戏的时候……这种喜欢，不都是一种喜欢吗？”
戴子灏牵唇笑了一下。
他很少笑, 但是自己从遇到唐星锐之后，自己露出笑容的次数多了起来，大多数都是被他逗笑的。
唐星锐第一次见到他带着点苦涩与自嘲的笑容。
他撇开了视线，不忍再看。
戴子灏只是很短暂的笑了一下，快得像是别人的眼花。他很快恢复了之前淡然的态度，静静的开口：“我说的喜欢, 跟你刚才的不是一种。唐星锐，你能明白吗？”
“是一生只此一个的，不会再有第二个。”
唐星锐沉默了。
两人之间陷入了短暂的安静。
半晌之后, 唐星锐才轻轻开口，眼神迷茫：“我不知道……”
“不知道？”戴子灏轻声重复, 垂了眸子不再看唐星锐。
唐星锐看着他的侧脸，为自己的话让他受伤而感到难过，他本意并不是想这样的。可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感情。
他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所以昨天才会无比慌乱的想要回避。
“天色不早了。”
看着戴子灏看向自己的眼神，唐星锐目光躲闪，嘴角扯起一个僵硬的弧度：“我看着牛建义那边好像有什么动静，他们是不是要休息了？我们明天还要比赛呢，要不也早点休息？今天一整天下来好累啊。”
事到如今，戴子灏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看着唐星锐的笑容，眼神落在了他嘴角半抿出来的小酒窝上，只有那么短短的一瞬间，随后只是转过了脸，看着篝火堆，应了一声。
“好，早点休息吧。”
“晚安。”唐星锐轻声说，背在身后的右手狠狠地掐进了自己的左胳膊，留下深浅不一的红印。
没有人看着自己，唐星锐嘴角故作轻松的笑容消失了，他第一次觉得光是勾起嘴角这个动作就这么累，几乎耗光了他为数不多的力气。他躺下来，看着被树枝和叶子遮挡的天空。
月光在这里透不进一丝光亮，就像他现在的心情一样。
在唐星锐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时候，他听到身旁传来的衣料摩擦声。
是戴子灏躺了下来。
空间就这么大，唐星锐以为他们免不了会有肢体接触，但是没有，两人之间被刻意的保持了距离。他有一瞬间的冲动将要把人拉过来，但是攥着拳，忍住了这种不合时宜的冲动。
他不希望搞砸两人之间的关系，但好像……还是搞砸了。
“……抱歉。”戴子灏声音极低的说了一句。
又低又轻，让唐星锐甚至以为是自己在做梦。
他想，给我点时间……让我理清一下，一点时间就好……
戴子灏今晚罕见的没有睡意。
他想，或许不该说那句话的。
唐星锐好像，并不能接受同性之间的示爱。
但即便是他们之后连朋友都没法做只能当成陌生人，但戴子灏依旧不后悔自己的决定，哪怕是时间倒流再来一次，他都会问出那一句。只是……或许问问唐星锐，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现在……没有再重复一次刚才对话的必要了。
他也够累了。
戴子灏静静的合上了眼。
一夜无梦。
这是他们在海岛上的最后一天了，天色刚刚亮起，就连太阳都没有出来，唐星锐两人已经收拾完毕，整装待发。
在拉着竹筏快要划走的时候，岸上的声音把他们叫住了。
“两位不地道啊，这么不说一句话就自己先走了？不等等我们？都在一个岛上了也不想着点大家啊。”是三白眼的声音。
唐星锐本来心情就不好，尤其是看到戴子灏对自己开始保持距离的时候，更是难受。他冷笑一声看向三白眼，这可算是撞在枪口上了，肚子里的火气是憋不住了。
“祖学名，你老实交代，你接受九年义务教育的时候语文老师教没教过‘比赛’两个字怎么写？前几天雨下得那么大怎么就没净化好你的脑子？你跟我一个队吗我有义务必须叫你吗？没事多晃荡一下脖子上的三两肉，它不是单纯的被你用来占体重的。”
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