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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势的发展,没按着皇帝编写的剧本儿往下走。
徐爵还真不是个漏嘴子,不但他不是漏嘴子,就连当日进出御马监、清华园的宦官、锦衣,基本上都不是漏嘴子。
过去防守最严密的紫禁城恰恰是全天下最透风的地方,有点什么风吹草动,立即会被好事者传遍京师。
可现在不同了,万历在紫禁城里练兵、在清华园里练兵,几乎让内廷成为铁板一块,军法之下别说讲消息漏给外人,就算是漏给李太后,有几条命够死的?
徐爵心里是真想说呀,可他就是不敢,最后实在没办法才把事引到徐光启身上,告诉别人我什么都不知道,但徐光启可能知道点什么,近来朝廷有大动呀,不行你们去问问徐光启吧。
皇帝又刚好给徐光启说了自己的办法,一号工具人只好依照皇帝的命令行事,这才把消息泄漏出去。
皇帝打算再办一批宗室的消息传出去了,但宗室们并不慌张。
正经因为害怕送钱的没几个,反倒是以唐王朱硕熿为首,肃王世子朱绅尧等人联名向皇帝奏上手本,直言海外若需开疆辟土,当首推宗室出战。
像这样的事,肃王府是有经验的,早在嘉靖年的肃靖王朱真淤就干过上书朝廷请求杀敌报国的事,那是个写边塞诗胜过王昌龄,才华横溢的藩王;还有襄陵王府的世子朱朗鐀,他祖宗朱冲秌在土木堡之变就曾率军进京勤王,成化六年蒙古人入河套,朱冲秌又向朝廷上表,请准许他率儿子女婿上阵击贼,被宪宗制止了。
但这份表奏,终归还是唐王拟的,除了他谁都担不起出事的责任。
“他是想吓唬朕?不想拿银子,就拿请战来堵朕的嘴。”
清华园里,年轻的皇帝迈着四平八稳的步子在柳堤下晃荡着,背在身后的手牵着亚洲小厮的绳子,笑道:“真以为朕不能把他们打发到国外去打仗?”
王安在后头挎着肉篮,好整以暇地对万历道:“陛下,奴婢以为唐王不是想吓唬您,他就是想开藩禁。”
“不可能,这世上怎么会有人那么傻,藩禁是说开就开的么,那是祖制,朕看这唐王啊,皇明祖训都不知学到哪里去了。”万历摇头晃脑,抬手摔打着垂下来的柳枝,停下脚步转头对王安道:“你也看唐王府递上来的手本了,他们私下里几个藩王串通一气写了这个,你还觉得有道理?”
唐王朱硕熿的手本主要是以海外宗室面临生存危机的角度看写的,如被封在印度的山西三藩,他们享有当地田赋,名义上统制王田军队,可实际上那些兵力并不由他们控制,除依靠西洋军府的武力震慑外也没有丝毫反制手段,地区形势亦极为复杂多变,今天打过去了田地大涨;明天几个兵头各自为战打了起来掀起战祸,藩王什么都做不了。
他们居中调停没人听,向西洋军府求援,水师登陆赶过来仗早打完,人都死好几茬了。
相反看来,倒是亚洲寄生陈沐治下的宗室生存情况好上太多,那边的宗室虽然没有田,但每个人都读大学,学习对民生有影响的专业,他们当医生、设计建筑、组建乐团、喂马养羊,以此谋生。
过去人们都说陈沐心黑手狠,首倡收回宗室封地将他们封到海外去,充实人口,不拿宗室当人,甚至连朝廷也对此多有顾忌,怕把宗室送到陈沐那被他玩死了,这才送去的都是些在国内没封地或影响力小的宗室。
现在传回国内的消息,东洋军府治下的宗室活的最满足。
那边没战争,百废待兴,不论是做了农场主还是建筑师的宗室,他们都受人尊敬且衣食无忧。
南洋的宗室就没那么好了,新明的宗室都是大地主,依然有封国,但土地已不是收入的大头,因为那边大部分土地都太贫瘠了,他们还去的比播州杨氏晚,但那边有矿,依靠卖矿石也能让几个封国富裕起来。
提到新明就不得不提到李化龙和杨应龙,他俩一个在东边、一个在西边,西边的杨应龙有兵,播州宣慰司几乎以完整建制被搬到新明,快速抢占了西新明沿海几乎所有绿地,并将宣慰司治所设立于西南定名播州;东边的李化龙身具总督之职,占有另一块最大的绿地,跟杨应龙一样,也是军政大权一把抓。
跟他俩比起来,什么亲王郡王都是身不由己的弱势群体。
好歹还有矿,能稍稍慰藉新明王爷们憋屈的心。
过得最不好的当属西洋军府的王爷们,那是叫个担惊受怕,作为传统进士出身的西洋大臣殷正茂,他骨子里就对宗室们的可怜必不可少,轻视与鄙视也必然存在,他根本不关心宗室死活,如果他治下宗室们活着是不辱国格,那他们最好活着;如果他治下宗室们死了是不辱国格,那他们最好麻溜去死。
水深火热啊。
“回陛下,有没有道理暂且不说,正因藩禁为祖制,陛下才是宗室唯一的机会,世上有几个皇帝能违反祖制乃至更改祖制?”
海禁是祖制,该开的开了,这是朝野共同的愿望,有一些反对者不是脑袋坏了就是心坏了,不论如何,集体力量之下他们的反对只是螳臂当车。
宗室是祖制,该转封的也封了,这也是朝野共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