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是也送你了,这白番女眷,与我明人骨肉有何不同?”
赵士桢平日性情内敛,但大约全天下的明人男子除了陈沐就没有对床笫之私内向的,连他们用的茶杯上釉都是春宫图,世间风气如此,赵士桢也不例外,摇头笑道:“先生问我,我又该去问谁,那肤白侍女远看骨肉丰满。”
“可其丰胸环眼生得长身怪样,貌色不及街肆歌姬,一不会唱曲二不会弹琴,书画风雅之事更不必提及,若单是如此也就罢了,猪圈般的气味洗净熏香倒也无妨,唯独这贴近了面如雀毛亦生红斑,肤不说温润如玉,总要摸起来像人吧?吹熄了灯,若是不知,还当是摸到了无毛猴子,尚不及学生光滑,这成何体统!”
“倒是那肤黑侍女,模样依我明人,生得也不算周正,但其肤水滑如玉,还会跳些异域舞蹈,深得我心。”
赵士桢眯起眼睛笑笑,道:“老先生若有意,不如我将白侍女送你,你将黑侍女送我,然后老先生再将那俩白侍女还回去,皆大欢喜,至于内中奥秘如何,学生担忧杨梅疮,故还未试。”
“不过已得办法,今日寻医生验其无患,又备下羊肠相思衣,正以温奶泡着,可保万事无虞。”
赵士桢轻轻笑,正在眉飞色舞之时,却突然怂了。
他的笑容凝固,长长地叹了口气,道:“可我还是不敢呀,帅爷最厌烦者买人卖人之事,过个眼瘾也就罢了,他若知道一铳将学生击毙——如何是好?”
注:“有天生胡臭者,为人所染胡臭者,天生臭者难治,为人染者易治。”——唐代,孙真人《备急千金要方》
“腋下胡气之目”——南宋,杨士瀛《仁斋直指方》;明代,李时珍《本草纲目》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