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安静到只听得见他在耳边的低喘。
逢夕在进来之前,是以为他已经喝醉,所以对此毫无准备。
她被他压着接吻,接连败退。
身上那条昂贵精致的礼裙,左肩处的肩带滑落。接着,便是整条裙子开始缓慢滑下。
渐渐褪去,到腰间,到落地。
逢夕的眼眸隐隐泛着泪光,那是自然被逼出的生理盐水,在流露进来的月光的照耀下,更加泛亮。
他已经在此等候多时,终于等来了他的猎物。
宋卿时的手落在了她盈润白皙的肩头,落到了蹁跹的肩胛骨上。
吻越落越深。
今儿新婚夜。
这三个字,对他的诱惑力太大,足够冲破所有原先的理性束缚。
“刚才在和柳秋秋说什么?嗯?”他稍稍移起来一寸,低眸看着她,眸光温和,带着点儿柔。
“在说,上次,他们就是和刚才一样把你灌醉的。”她抬眸看着他,轻眨了下长睫,眸光怔怔,很是安静。
给人几分乖巧的错觉。
那一夜、那一夜。
宋卿时勾起唇角,吻在她唇边,“上次没有记忆,非常可惜。但这次不会了。”
他就像是,为了不要再重蹈遗憾而维持的清醒。
这般清醒,清醒到可以记住今夜的每一分每一秒。
宋卿时搂过她的腰肢,一边吻,一边将她带至床边。
这张床很大,足够他们今晚在此恣意妄为。
抱起她的时候,宋卿时眸光微敛。
声音听起来也有几分慨然,“以前就觉得你太瘦。走了几年,再回来的时候,我再抱你,当时就在想,你怎么更瘦了。”
那个时候她生病了,所以他并没有多说,也没有告诉她,那一会儿,他平生难得的,竟是有点儿哽咽意。
本来就没多少肉,在外面折腾一圈,更是给折腾没了。
他箍紧她的腰。是下意识的,担心再次失去的反应。
还好,后来这段时间,他给她养着,养着养着,是有养起来点儿的。
等肉再多一点,就会更好。不然还是过于瘦了些。
瘦到当初历经那场大病,他的心头都在打颤。只在想着,她身子这般弱,又该怎么受得住。
也因此,那段时间他忧心尤甚。整个人阴郁得时刻都想杀人。
还好、还好。
最终平安。
逢夕听得心口微微泛着疼。她伸手去搂他,用力收紧。
她的头发已经养长了,比起刚回国的时候长上了许多。被放置在床上的时候,乌黑的长发铺上去,宛如一匹绸缎那般滑顺漂亮。
他站在她面前,无声地欣赏了半晌。方才在她疑惑抬眼看过来的目光中,俯身而来。
“今天听你说的话,我很高兴。”宋卿时在她耳边哑声道。那是她对他的告白,公之于众,广为天下知。那是他从未听过的情话。回想着,回想着,他还是没有忍住低低笑起。
逢夕跟着弯唇。他不知道,这个时候的他就像个毛头小子。可是这样傻气,又叫人觉得动容与心疼,总想再多爱他一点儿。
他摩挲着她的手腕,“今天娶到你了,我很高兴。真的。”
是他最高兴的一天。
终于娶得心上人。
岂止是高兴这么简单。
他的情绪都有些外溢。
逢夕全都感受得到。
新婚之夜,他们耳鬓厮磨,于帐中耳语,说着最私密的情话。
但也不过只是片刻。
这个天就再也聊不下去了。
一夜情潮,就此泛开涟漪。
由他拉开的序幕。
在今天之前,他们分居了几日。
——但也不过仅仅只是几日!
可他这模样,却叫她有种他们分居了数月的感觉。
男女对比强烈的力量感,在这一刻显得尤为明显。
虽然这段时间他给她养起了不少肉,但他觉得还是不够。瞧,这点腰段,他只手可握。
……
新婚夜,新郎新娘有他们的忙碌。
而外界也并不安宁。
大部分宾客都已离场,只剩下柳秋秋他们这些刚才还在玩闹的朋友,还有几个亲朋。
陈京仪原先早就要走的,只是放心不下喝了酒、还喝了不少的柳秋秋,便多留下来了一阵。
听着他们安排,陈屹岸交代那谁送柳秋秋到家,陈京仪也放了心,准备离开。
却在转身的关头,被陈屹岸拉住手腕,他眼眸黯下来,比这黑夜还要黑不见底,声音泛冷,“走什么。”
男人今儿是伴郎,西装严谨。刚才一通闹,外套已然脱了,只余下一件衬衣。最上面的两颗扣子散开,衣领凌乱随意地敞开。
可即使是这样,也不妨碍他的本钱的诱惑。
今晚注意到他的女人并不在少数。即使他再无意,也不影响他天生的资本。
这个人外在条件的优渥根本无需否认,也不容置疑。
陈京仪动了下手腕,却动也动不得,他那手,知道的知道是手,不知道还以为是什么铁链。
她小弧度地轻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