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过得很痛苦,你放过我吧”,她之后数个午夜梦回全都梦到,心如刀割,每每想起都泪流满面。她到底是做了什么,为什么会让她的女儿这么痛苦?
现在再次见到宋卿时,她心中惴惴,不知是否又发生了什么。
这几日里,他们夫妇一点也不好过。他们不免也有一丝希冀,宋卿时这趟来,是不是送逢夕回来的?
沈经垣已经与戚榆说定,他们会好好反省,不会再像从前那样。只要逢夕愿意回来,他们什么都可以改。
她是他们的女儿呀,他们怎么会不爱她呢?
逢夕心里的疙瘩他们现在都知道,所有的问题都不是不能解决。
就算今天宋卿时没来,等这两天过去,她的情绪平缓下来,他们也会去找她。怎么可能真像她离开时所说的,真的不再往来?
然而令他们失望的是,宋卿时是一个人来的。他的身后没有逢夕。
宋卿时将信件交给他们:“逢夕给你们写的信。”
戚榆一愣,与丈夫对视一眼,一时间并不敢接,不知这是什么意思。
宋卿时说:“她已经离开北城,这是留下的信。”
戚榆几乎失声:“离开北城是什么意思?那她去哪里了?”
沈经垣拉住她,防止她扑向宋卿时。
“什么原因,其实二位心里也明白。”无论是什么原因,宋卿时确定,这其中一定有沈家的一份,“信里大概也有说明,你们看看。”
沈经垣紧盯着他手上的两封信,竟和妻子一样没有勇气去接。
从来没想过,这个矛盾会闹得这么大。
“拆开看看吧。”
沈清鹤听闻了声音,也跑了出来。他站在父母身边,询问说:“有我的吗?”
宋卿时瞥他一眼。怎么可能有他的。
沈清鹤抿紧了唇,他帮母亲拆开,再将信件递给她。
戚榆抓紧了沈经垣的手,始终不敢看。她问宋卿时说:“你知道她去哪里了吗?你带我去找她吧,她能去哪里呢?”
他们都在北城,北城是她的家,离开了家,她还能去哪里呢?
宋卿时默之又默。
许久,他方才吐出一句:“她也不要我了。”
戚榆一时读不懂这句话。她为什么会不要你?
她慌到无措,只得先扬开信纸看女儿写给她的内容。
在他们看得差不多的时候,宋卿时开了口:“当年逢夕割腕的事情,你们还记得吗?”
沈经垣抬眸看他,浑浊的眼中隐有湿意。这一封长信,是他这辈子收过最心痛的一封信。
他也不知,宋卿时在这时候问这个问题,又是何意。
“她当年确诊抑郁。”这是他第一次和他们敞开说这件事情。
当年这些事情被他一手垄断,他从未与他们提过。
戚榆也看向他。
“你们不是问过我原因吗?我说我不知道,但事实是她不让我告诉你们。当时我答应她了,但是现在,我也不知道我答应隐瞒到底是对是错。我一直在想,如果我当年就告诉你们的话,那这些年,她会不会好过一点。”
这些天他一直在想,但是他得不到答案。
他只想为了她好,然而现实,她仍然不好。
到底怎么做才是对的,他也不知道。
宋卿时将当年所有的事情和盘托出。从他们带沈清悠去看病,从逢夕注意到自己被他们忽视,到她慢慢压抑,直到压抑成抑郁,全都说出。
他的目光扫过了这里的每一个人,“当年你们说,我帮你们找回了掌中珍宝。可是,我不明白,你们就是这么对待所谓珍宝的吗?这些年,你们所有的心思都用在了沈清悠身上,逢夕分得了多少?你们没有资格反驳她埋怨你们。既然那么喜欢沈清悠,当年,你们不如不要认她,或者让我带走她,我带着她在宋宅生活。”
每一句质问,都是他压在心中已久。
可问题是,他也没有很好地对待她。现在他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去查。
沈经垣和戚榆如他所想,果然是不知道,当年的事情和沈清悠有关。
“沈清悠有心脏病,逢夕也被你们逼出了抑郁症。她并不健康,她很缺爱。”
她和他说过,是不是因为她健康,所以她就活该被他们忽视呢?可问题是,她又何曾健康过。
她一日一日地辗转在痛苦之中,精神在崩溃。
“我带着她去看病,看心理医生,让她吃药,让她接受各种治疗,一点一点地把她治好。最近两年,她情绪平稳了很多,早已经停药。但是从那天雨夜我接她回去开始,我发现她的情绪又开始有很大的波动。”宋卿时看着他们,声音像是一寸寸的刀子,直往他们心上割,“我治好的人,又被你们搞坏了。她说要走,我没法阻止,我只能放她走。”
戚榆泣不成声,她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样。她一直在猜测原因,却不曾想过会是这样……
“她找不到你们爱她的证据,但是每一个细节都在证明你们很爱沈清悠。”
“作为她的父母,你们很失职。”
他留下最后一句后,转身离开。至于沈清鹤,他看也没看一眼。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