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些不自在,她从来都是一个人,不太习惯接受别人这么赤诚热切的关注。
女儿醒了,丁氏觉得好像在做梦,等确信了女儿是真的清醒之后,就跟曹操相携将女儿抱回房中,再派人请被赶出府的医师重新入府。
曹欣被他们抱着往前走的时候,才感觉到真的很不对劲,她无处安放的手真的变成了幼童的小手,身体也变得无比娇小。目光所及之处如此的真实,真实的不像是在梦里。
这一发现让她心中很是忐忑,一时之间不好多做表示,加上浑身乏力,只能忍痛继续观察。
一路观察,发现这是一个修剪的略微有些整齐的院落,但是奴仆不少,却基本都是面黄肌肉营养不良的模样。
这样曹欣忍不住有些迷茫,这究竟是什么地方?吃不饱饭竟然还请有这么多的奴仆?这梦做的也太写实了吧?
因为被人抱着移动,曹欣观察了四周之后,才看向抱着自己的两人。
男人虽然面貌粗狂,但是个子似乎不是很高,更糟心的是年纪不大却留了个大胡子,很是辣眼。相反抱着自己的女子不光身姿窈窕、皮肤白皙、面容清秀,甚至比男子还高上一点儿。
到了主院,一个绝美的女子带着一群穿着艳丽的女子跪在地上垂泪。
丁氏根本顾不上地上的女人们,抱着女儿的手一直在发抖。曹操此时所有的关注也都在女儿身上,伸手一直护着她们母女,完全顾不上怜惜其他的女人。
曹欣头疼欲裂,十几个小时的手术不光靠的是意志力,还有专注度,可这一路走来,让她觉得头更疼了,她觉得现在自己急需一张床,好好睡一觉。
可只要一闭眼,就有泪水砸到她脸上,伴随着绝望的哭声,以及颤抖的晃动,让她怎么都没法闭上眼睛。
表情原本都有些不悦的医师们,在看到小姑娘费力的睁着迷蒙的眼睛都惊住了,明明早上还细若游丝的脉象突然清晰强壮了很多。
发生了什么事情,原本已经是将死之人的脉象,如何短短时间又好转起来,虽然依旧虚弱,但是已经不是将死之脉了?
“马医师,吾儿如何?”丁氏在这些医师进门的时候,就已经街里控制住自己,端起大妇的身份,只是红肿的眼睛,还有不受控制颤抖的双手表示着她的担心。
马医师恭敬拱手回答:“夫人莫要担心,贵千金已然无恙了。”
丁氏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然后猛地站起来,拉着阿瞒表弟的手,狠狠掐了一把,见他疼的眉眼都皱了,才带着笑意哭问:“阿瞒,阿瞒,我没听错吧?欣儿,欣儿无恙?”
“夫人未曾听错。”曹操憋了口气,泪花涌上眼睛,显然只要欣儿无恙,夫人就又恢复从前的贤良跟理智。心中也是大安,扬起一抹笑,忙扶了丁氏坐下,安慰道:“阿姊,阿瞒亦是听到了,我们的欣儿无恙了。”
丁氏不光是他的夫人,更是他自幼一同长大的表姐,从来都是高兴的时候叫自己阿瞒,生气了就是曹孟德……
可成婚多年,除了刚成婚的几年,后来她好像一直不高兴,直到欣儿出生,才重新有展露欢颜。因此曹操根本不敢想象,欣儿没了她会何等的悲痛。
听到这群摸着胡子的老头说自己无事,曹欣看到那两夫妻激动的模样,再也扛不住,闭上眼睛昏睡了过去。
睡前还有些悲伤,怎么做梦梦到的父亲都这么的难看,还不修边幅?手里的胡子毛毛好扎人,怎么甩都甩不完,好烦!因为觉得是梦,哪怕再饿,曹欣都没开口,只想快快睡饱再去觅食。
看到女儿又闭上眼睛,心情刚好的丁氏又吓了一跳,等医师们连连保证,女公子不过是睡着了,待她睡饱就会醒来,这才稍稍安心。
“阿姊,你且安心,昨夜之事,日后绝不会再有了。”等医师们离开,曹操伸手揽住丁氏,保证道。
同时摸摸自己的下巴,再看看女儿小手心紧紧攥着的那撮粗黑的胡须……好疼。不愧是他曹孟德的女儿,便是病中,都具神力。
但是等感受掌下到丁氏纤细瘦弱的身躯,曹操心中一叹,整个后宅之中,唯有正妻丁氏与他有话说,她的悲伤自己更是感同身受。他们自幼一起长大,丁氏是整个后宅他最能相信之人,其他女子不过是烦躁生活的消遣之物,故而他不希望丁氏出事。
丁氏长出一口气,靠在曹操身上,哽咽道:“阿瞒,你我自幼亲昵,成婚十余载,我们本是这世间最亲密之人。可偏生我福薄,未能为你为曹家绵延子嗣,是我的错。好在上苍怜我,给了欣儿这么一个孩子,即便她是女娘,也都是我的命呀!”
“阿姊,阿姊,我知道,我知道。”曹操安抚说:“欣儿是我长女,更是你我唯一的孩子,便是女郎,也是我捧在手心,放在心里最珍视的孩子,便是曹昂等人也不能与之相比。”
丁氏听了这话根本不信,但是她脸上却做出了信赖的模样,感动的再次留下泪水。
哄好丁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