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破碎,但梦中那人的身影却愈渐清晰。
让她想起了那个在她脑海中突然浮现的执剑人。
随着对过往的窥见越深,这两道身影在她的记忆里逐渐重合,逐渐一致。
“千景真人,有一柄叫做凛冬的剑吗?”
她微微思忖,试探着开口。
“没有。”孟浮洲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所以他入魔了。”
白凛一愣。
这是什么意思?
她眉头紧锁,正打算继续追问,房门突然被人以法术强行破开。
“你果然醒了。”
来人声音静而空灵,犹如幽谷清涧,天上之音,令人听之沉醉,难以忘怀。
白凛一探头,望向孟浮洲的身后——
只见一身白袍、身形纤秀的雪发青年正静静地站在门外,气质之纯净,眼神之无辜,让人难以想象刚才那十分暴力的推门方式居然会是他的手笔。
白凛一看到那双修长洁白的大长腿,立马就急了:“水生涟?你怎么出来了?”
这里可是客栈,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他穿成这个样子,要是被那些心思肮脏的臭男人看到还了得?
白凛吓得也顾不上眼前的孟浮洲了,连忙冲到水生涟面前,一把将他拉进屋里,然后又“砰”的一声,重重地关上了房门。
“我听到你这边有动静,所以过来看看。”水生涟安静地盯着她,蓝眸轻眨,语气无辜,“我不能来吗?”
“不是……”白凛扶额,“来可以,但你怎么又换回自己的衣服啦?”
水生涟有些苦恼:“之前那件衣服沾上沙子了……”
又不是只有那一件衣服,我看你就是故意不想穿!
白凛忿忿瞪了他一眼,水生涟十分无辜,眨了眨澄澈如水的蓝眸,像一只初生的小鹿般专注地盯着她。
白凛:“……”
算了算了,他也不舒服,那些厚实的布料对他而言又闷得慌,想换回自己的衣服也情有可原。
用各种理由说服完自己后,白凛的情绪也平静了下来。
她飞快瞄了一眼屋内不远处的孟浮洲,然后将视线转移回水生涟的身上,压低了声音小声对他说:
“你想穿自己的衣服可以,但是绝对不能离开屋子,知道了吗?”
水生涟温顺点头:“那我就待在这里,再也不出去了。”
“嗯,好……不对!”白凛正要欣慰点头,突然警觉改口,“是让你待在你自己的房间,不是待在我的房间!”
水生涟:“但是我不想待在我的房间里……”
白凛:“这不是你想不想的事,这是规矩,规矩你懂吗……”
“而且你答应我的事情还没有做……”
白凛一顿:“什么事?”
“给我的尾巴浇水。”水生涟语气平静,一本正经。
白凛:“……”
还别说,她真把这事儿给忘了。
一旁传来低低笑声,白凛微一转头,看到侧身而立的孟浮洲正背对着他们,肩头轻颤,低声偷笑。
白凛:“……”
有什么好笑的!
她暗暗白了孟浮洲一眼,继续对水生涟道:“可是我看你已经能到处晃悠了,脸色也很正常,还需要浇水吗?”
在她昏迷的这三天里,他应该早就已经下水游过了吧,总不能她不醒他就一直等着,那她要是一直不醒,他岂不是要等成一只小鱼干?
白凛理所当然地这般设想,没想到水生涟居然真的点了点头,一脸认真地说:
“需要,我已经很久没有碰水了。”
白凛:???
“从我们去沙漠起?”白凛一脸震惊。
“从我们去沙漠起。”水生涟语气坦诚。
这人别不是个傻的吧?
白凛震惊地看着他,一时竟不知道自己此时的心情是愧疚更多一点,还是恨铁不成钢更多一点。
在短暂的沉思后,最终她还是妥协了。
“那你在这里等我,不要出去,我去让人打水送来。”
“嗯。”
水生涟乖乖垂下眼睫,湛蓝清透的眼眸里有掩饰不住的喜悦。
孟浮洲一直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们,神色悠然而平和,叫人猜不透他此时的情绪与想法。
白凛斜了他一眼:“你还不出去吗?”
孟浮洲:“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吗?”
“没有,只是涉及隐私,不方便让外人留下观看。”
白凛振振有词,孟浮洲听了,好笑地重复道。
“外人?”
“对啊,对他来说,难道你不是外人吗?”白凛指了指安静的水生涟。
孟浮洲向水生涟投去轻飘飘的一瞥。
“和你相比,的确算是外人……”他低声呢喃了一句,而后抬眸轻笑,“好吧,那我就出去了。”
白凛立即抬手:“慢走不送。”
孟浮洲微微颔首,转身向外走去。走到门边的时候,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又停下了脚步。
“对了。”他侧身望向白凛。
白凛:“还有什么事吗?”
“也没有什么事,只是刚才忘了说。”孟浮洲直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