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话了。”
话说的仿佛充满人性关怀,可如果说话时他眼梢不那么吊,看起来没那么阴柔,可能更真实些。
“的确有些不吉利。”大皇子手负在身后,中气十足,说话声所有人都能听得到,“敢在娘娘寿宴时这般折腾,依我看,需得究根问底,细查。”
此话一落,众人眼神一震。
要说这皇城之中,关系最不好的皇子,就数这两位了。众所周知,大皇子生母最受皇上宠爱,是当年青梅竹马长起来的,当年还在潜邸时,正妃未迎,就先立了侧妃,给足了体面,香消玉殒后,又得了皇上最多的追思和悼亡诗,地位可见一斑。
大皇子时时以此为荣,便是犯了什么错,要搬出亲娘的名头,皇上火气就能消下一半,继而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原谅他,疼爱他。
可大皇子二皇子年纪相近,差了不到一岁,为什么?因为深情不二,最爱大皇子生母的皇上,在侧妃孕期时就和小妾搞上了啊!
其实这种事在贵圈屡见不鲜,有点家底的人家,谁不是三妻四妾,哪个男人只守着一个女人过的?还有那‘贤惠’的正妻,一旦自己有孕,还会主动为丈夫安排小老婆的。
皇室宗亲,更不会少这种事,可关键是皇上当时标榜真爱侧妃,还这么多年下来,一直在立这个人设,大皇子本以此为荣,认为自己的生母最特殊,看到二皇子能不膈应?如果当年皇上真的很爱侧妃,怎会有二皇子的出生!
二皇子就是这段感情里唯一的漏洞,戳破谎言的人!
就像在说,你大皇子仗着的这一切,不过是镜花水月,皇上扔出来喂狗的骨头,实则根本不是什么真情!
往常场合,但凡两个皇子撞上,一定针锋相对,不掐一架不罢休,今日怎会口径相同,吃到一个碗里去了?
静寂之中,四皇子说话了:“皇城历岁月变迁,经数代帝王,难免发生过一二意外,何须大惊小怪?”
今日过寿辰的是他亲娘,他为人子,当然要帮忙找补,自家人知自家事,谁也别装大尾巴狼,宫里谁没见过死人?
四皇子周身贵气,面带微笑,看起来尊贵又优雅,暗示大家不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互相留个脸面。
二皇子又开了口,笑的比他还温柔,荏弱气质中满是真诚:“四弟此言差矣,皇贵妃寿辰,宫内有内外命妇朝拜,宫外有百官遥祝,父皇送了厚礼,言珍意切,连祖母都在慈宁宫多念了一遍经文,怎会是小事?倘若有人故意搅局,便是挑衅皇家威严,有损皇家脸面,不查,怎么定人心?”
四皇子自有一股傲气,如今宫中,他生母份位最高,外祖家最有权势,在父皇那里也是脸面最大,杠谁都不带虚的,撞上大皇子这般强势的,也很少吃亏,怎会怕二皇子?
奈何二皇子身体不好,你多说几句把他气狠了,他就要晕倒找太医的,虽然这么多年下来,交锋不算少,但四皇子还是恶心对方这一套,做决定时就会慢一拍,慢了这一拍,就好像少了很多气势,被人压住了。
章皇贵妃视线从坑里的头骨移开,滑过儿子,突然改了口:“本宫也觉得,此事当查,要查的大大方方,清清楚楚,没有纰漏的好。”
四皇子眼底微闪:“母妃的意思是……”
章皇贵妃莞尔一笑:“二皇子说的也没错,挑着今日本宫寿宴出这种事,是挑衅打脸之举,但本宫并不觉得,有人刻意找本宫麻烦。”
她视线环视园子,浅浅叹了口气:“颐春苑,奉春风,行雅意,三月桃花,五月榴红,整个皇宫属这里最精致,花香最盛,凡有人晋了位份,都会想来赏一赏,就是稍稍有些小,厢房虽有,却不合适住一宫之主,也就是冯贵妃这等备受皇宠之人,才能央了帝宠,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本宫记得,大概是七八年前?”
这意思,是要甩锅了。
跟她有关系有什么要紧,再拉别人下水不就行了,之后没事,就是她处理的好,有事,就谁都别想跑!
四皇子反应也不慢,立刻就应了是,还提议:“儿臣稍后去请六弟代为传话,这种大事,还要两宫一起见证才好。”
至于为什么要让六皇子传话,因为人家和冯贵妃关系好啊,刚才冯贵妃甩手而去,他也同样没给面子,赔了个歉意的笑脸,急匆匆跟着人走了呢。
遂要查,还要细查这件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定时定下来了,但是谁来查呢?
大皇子当仁不让,毛遂自荐:“园中埋骨,经年发现,此事甚为蹊跷,我手下倒是有几个不错的兵斥,即擅长追踪分析之事。”
“大哥的人当然厉害,兵部斥侯声名在外,教出的弟子自不会差,”二皇子眉目柔柔,“只是兵者本事在探对方动向,是否有战力,战意,本事都是对的活人使的,于研究逝者,似乎并不在行?”
四皇子看了看大哥,又看了看二哥,微笑煽风:“二哥手里,有合适的人?”
岂知二皇子并没有回应他的期望:“四弟说笑了,我这样的身体,哪有精力培养人?”
四皇子顿了下,心道这我就不客气了:“今日是我母妃寿宴,遇此憾事,长信宫上下责无旁贷,今日便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