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坏名声,可不怎么方便。
“匡扶正义?”苏懋笑出了声,捂着嘴平复,“那可不是我该干的事,我也没那么大能量,我只是学了些仵作本事,想学以致用,做我力所能及之事,验尸寻迹,助破案缉凶,正义和公平,不管哪两个字,分量都很重,我可不敢一力承担。”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经历和三观,他阻止不了别人,只能尽力做好自己,而他相信,如果人人都这么做,有些口号其实不必喊,那些未曾说出口的话,就在那里,所有人都看得到。
太子眸底墨色深邃,似隐千山万水:“你不想教导别人,引领别人?”
“有些人不用教,读过相似的书,走过相似的路,见过相似的事,心里就会懂,我又何必强塞?有些人有自己的执拗,一条道走到黑的扭曲,我教了,又有什么用?”
会懂的人,终究会懂,哪怕前有坎坷;回不了头的人,你去教,引来的只有对方的厌恶。
苏懋笑出小虎牙:“人生一世,短短数十年,真的不长,做好自己,享受让自己欢喜的瞬间,问心无愧不就好了?”
少年的笑容明媚又灿烂,好似带着不谙世事的纯真,但细细一品,不免通透。
可‘问心无愧’四个字,本就很难做到。
少年好像不太在意生活的苦,有点傻乎乎。
太子看着他:“被徐昆雄挑衅,被宫人欺负,三餐不济,只能睡在廊下……真的不委屈?”
苏懋垂了眸。
怎么可能不委屈?他活了这么多年,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苦,夜深人静之时,怎会不难受?可他流泪给谁看呢?
都说会哭的孩子有糖吃,可这些会哭的孩子,都有疼爱他们的父母家人,若真是被放弃抛弃,无处可依的孩子,反倒不会哭了,因为他们知道,哭泣没有用,没有人心疼,也得不到安慰和哄护。
来到这个陌生空间,没有一样熟悉的东西,熟悉的人,甚至生命危险从未远离……他是个人,怎会不想放松,自在活着?可除了夜深人静时,他能蜷缩起来,假做安慰的抱一抱自己,还能做什么?
这破地方,这乱七八糟不拿人命当命,讨厌的人,硬的硌腰的小床,刮胡子稍有不慎就会割伤脸的破匕首,他都受够了!
“可生命可贵,怎能辜负?”
苏懋右手撑着脸,笑容热烈真挚,如四月阳光,灼灼灿灿,一不小心,就晃花了别人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