峥两个抱着榴莲吃得满嘴奶香的时候,他俩就抱着自己的果盘躲远点,觉得十分不可思议这么臭竟然有人喜欢。
周纪明在游记中着重描绘了榴莲这一特性,形似狼牙刺球,气味似香还臭,喜欢的人喜欢的要死,不喜欢的人两股战战几欲作呕。
他又看到吃完山竹余下一大堆山竹果皮,织房的工人把山竹果皮收集起来,用于浸染棉布和蚕丝,染完的布是一种高级的烟灰色,像江南烟雨蒙蒙的天,但实际上吃山竹的时候,若果汁弄在手上衣服上,却是鲜艳的红色,和染出来的颜色完全不同。
这一小小趣味也被他记载在游记上。
当然,游记中大篇幅描写的自然是雁云城鬼斧神工的水塔、自来水、观光云梯,还有水泥铺就的干净平坦街道,亮堂又保持间距的新城区房屋,城外郊区山谷的自然景观和人为景点。
走在街上的平民百姓就没有蓬头垢面的,人人都用棕榈皂洗干净了手脸,保持了基本个人卫生,人走之后会有工作人员检查,若发现不冲水的,污物弄在地上不清理的,执法队也会拘着人清理干净,然后画地为牢,羞臊一个时辰。
城中也没有随地扔果皮废弃物的,带着废弃物走几百米就是一个垃圾桶,为了保持城区整洁,人人互相监督,发现随地乱丢废弃物的,那带着红袖章的执法队马上就来,画地为牢,让你站上一个时辰,羞羞脸。
更没有随地大小便的,城中设有多处公厕,三急的时候可以找就近的公厕如厕,如厕完毕还可以接水洗手。
那公厕下铺有管道,直通城外化粪池,在池中经过发酵分解,就成了肥田利器,也不愁清理,附近农人都是抢着要的。
翻过一章,周纪明又写。
不知是否吃饱穿暖还有工作之故,雁云百姓与别地百姓的精神风貌也不同,衣着干净,脸上洋溢着满足和微笑,街上也少见插标卖首和跪地乞讨之人。
雁云城内有几处慈济堂,失去劳动能力的人和干不动活的老人每日都可以来慈济堂吃饭,不过饭食不可外带,吃过饭需要自己清理归置餐盘,实在是连清理餐盘都做不到的人,也会有人帮着清理。
有那好手好脚,只是一时没有找到活路的人,也可以来慈济堂吃几天饭,但需要提供力所能及的劳动,比如帮着洗碗扫院子洗衣服劈柴之类的,识字的可以教孩子们读书,有功夫的可以教孩子们强身健体,实在没本事,讲个故事,表演个唱歌跳舞活跃气氛也成,总之,必须付出点什么,慈济堂不养好手好脚的年轻懒人。
无家可归的孩童或者弃婴,实在是找不到家人的,慈济堂内也有育婴堂,哥儿和妇女都可以来应聘照顾孩子的工作。
总之,在雁云城,工作是多种多样的,可以挑水洗地,可以清理公厕,可以给中央水塔上水,可以应聘云梯招待员(这个对样貌声音有要求),也可以去慈济堂打一份短工。
若要长远做下去,还可以去城郊各云字头工坊,正正经经寻一份工作,待遇比城里的临时工更高。
这些城里的劳动者们,就像雁云城的血液,有了他们的辛勤劳动,才能带动着雁云各项基础设施运作起来,将雁云打造成不同于大启任何一座城市的城市。
写到这里的时候差不多是结尾了,周纪明已经回到京城,这一段是坐在翰林院不足三十平米的格子间里写的。
看着射进窗楞打在桌上这一线吝啬太阳,周纪明不由回忆起了在阳光挥洒,鲜花遍地的雁云,与好友日日吃果子,欢乐出游的场景。
雁云的天,真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