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丁点儿让游凭声失去控制的时间。
女魔修程艳捂唇笑道:“何必如此紧张?他人都被抓住了,还能翻出我们六个人的手掌心不成?”
韩盖谨慎道:“尊上通缉他么多年,不知道多少高手围追堵截,你以为要应对些人容易吗?偏偏他活到了现在,不可轻视。”
冯东来也赞成,“游凭声曾越阶杀化神修士,你我谁能做到?捉住他,我们可少功夫,要不是他比我们早困在迷宫里不知多少日,灵力不足……”
程艳故意撇嘴道:“二位未免太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了吧?就算他再厉害,现在体内的灵力也远不如我们,不过是拔了牙的老虎已。”
冯西来笑嘻嘻道:“程姐姐,你忘了?他有条大黑蟒呢,那蟒至少能敌得过两个元婴修士,刚才要不是他灵力不足以支撑灵兽的消耗,我们说不早就被黑蟒吃了。”
冯东来与弟弟一唱一和,“万一他拼了命也要跟我们同归于尽,召出黑蟒或者自爆,我们岂不是要完了?”
程艳根本就参与两人捉游凭声的过程,自然不知道么黑蟒不黑蟒的,她怕被碧幽宫的人看出来一点,便露出被说服的表情,闭上嘴不再说话了。
交接完,韩盖回到火堆旁,让师弟刘峦警戒,自己闭目休息。
不能吸纳灵气,修士便无法通过打坐调息,只能像凡人一样通过睡眠恢复精力。@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冯东来也让冯西来注意,自己先睡一儿。
程艳微羡看他们一眼,也闭上眼,却不能真正睡着,暗暗分出心神戒备其他人。
蚀日阁只有她一个人在里,虽然与冯姓兄弟结盟,刚刚结成的关系却未必多牢靠,她只能靠自己。
一时间,四周寂静来,只有燃烧的火焰发出噼啪的细微响声。
夜尧背对着几人,在笼子边上坐。
他深邃的目光如有实质,被他注视的人却一动不动。
白色绸缎遮住了游凭声的眉眼,在他脑后乌黑的发丝间系了一个松垮的绳结,似乎一秒就要从顺滑的发间滑落,让人不忍看到绸缎那双大概并不好看的双眼。
但白绸终究有滑脱,衬着他苍白如雪的肌肤,竟不知哪一处更白。
即使是在碧幽宫里,夜尧也有亲眼看到游凭声被仇仞压迫的模样,是他第一次看到游凭声被人制。苍白的青年毫无声息倚坐在笼中,细瘦手腕露在黑色衣袖外,似终于被人捕捉到的珍贵笼中鸟,又宛如易碎的瓷制人偶。
但——
“我知道你一直是清醒的。”
低沉的声音传入识海。
游凭声的身体有丝毫晃动,犹如凝固一般。他的神情呆呆的,显露着毫无觉的茫然。
傀儡术让被操控者有意识、也不知疼痛,受了再重的伤也能毫无滞涩替操控者战斗。
倘若中傀儡术……要忍受着眼睛被挖的疼痛一动不动,该有多难?
夜尧从不怀疑他能做到一点,傀儡术的施展要求操控者的神识强于被操控者,以游凭声的神识强悍程度,绝不是能够掌控的人。
刚才试探着施展傀儡术控制游凭声时,对方神识的毫无反抗让他更确信一点。
夜尧沉默两秒,再次开时拿出了证据:“你媚术,修炼媚术的人神识普遍强大,你不该轻易被元婴修士入侵识海才对。”
你怎么知道我媚术?
游凭声问句话。在夜尧的注视,他终于有了反应,身体仍然纹丝不动,清冷嗓音传入夜尧脑海:“你是穿的?”
到底是么意思?夜尧心中一动,是他第二次从游凭声中听到个问题。
他点点头,干脆承认:“我是。”
游凭声一直在注意几人的情况,在某一时刻姓祝的男修忽然从睡梦中坐起来,行为变得古怪。局者迷,旁观者清,他发现人表面如常,实则说的每一句话都有目的,像是毫无知的人在一点一点摸索周围的情况。
然听到“我是”两个字,他又冷冷否,“不,你不是。”
怎么看出来的?夜尧不知道问题的意思,连装模作样假装一都办法,只能笑了笑,说:“好吧,我确实不是。”
游凭声:“你有么目的?”
“我想杀了些人,救你出来。”夜尧直白回答,又像是很了解他一般,未雨绸缪商量:“但你恢复之后……能不杀我吗?”
游凭声:“……”
话说出来简直像在伏低做。既然如此,又为么要救他?
除了九幽玄阴体,游凭声想不到还有么值得对方觊觎的东西。
“如果你真的救我出去,我怎么恩将仇报?”他将一切思绪敛在心底,声音很真诚说:“我不可能杀你,以我的状态也绝对杀不了你。”
夜尧不知道被他以或真诚或冷淡的表现唬过多少次,心说你个骗子,面上倒是露出信任模样。
“你的眼睛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