铮——
不久前在宴席上借酒意调笑白涂的臣子,喉间的一条深可见骨的伤痕,喷涌着鲜血。
他瞪大了眼睛,神色难以置信,显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脸色肉眼可见地开始灰败,无力的身子歪倒在地上。
皇宫的正殿上,深红色的血在金砖上蔓延,威严的大殿上充斥着血腥味。
反射着冷光的佩剑悬浮在半空,似是有意识地在它刚刚杀死的臣子身边绕一圈,然后甩干身上溅到的血,飞回角落,剑尖指向另一个脸色发白的臣子。
慕鹤眼神阴翳,皇位下方被其他弟子用剑架着脖子的新皇:“将白涂和那只狼交出来,若是我见不到他们,就一炷香杀一人。”
白俞亲眼见到臣子在他面前就这么断了生息,纵使刚经历夺位,脸色也忍不住白了几分。
他看一眼角落其余慌乱的臣子,镇定下来道:“这位公子,我方才已经解释得很明白了,先前算计您的不是摄政王,而是已经去世的三皇子,摄政王她是被牵连……”
“你听不明白吗?我要的是白涂和恶狼,不是你的解释,再多一句我现在就杀了你。”
白俞拳头紧握,咬着牙。
这些大门派的弟子,自持实力强大,从来不在乎真相如何,就像之前,害了无辜的妹饶过了真正的凶手。
角落里突然传出一声嘶吼,“皇上,莫听此人言,摄政王于我有知遇之恩,又在大皇子剑下救了我的母亲,我不能恩将仇报!”
那人似乎做了许多的心里斗争,各种情绪在脸上纠缠,面目狰狞。
“若是用我威胁摄政王,你还是杀了我吧!”
他闭上了眼,仰起头,即使跪坐着躯干也笔直,让大殿上所有人颇为惊讶。
同时其余的臣子心中也燃起了一把火。
“呵,那就成全你。”慕鹤冷笑一声,心念一动,佩剑便直刺那臣子的胸口。
正在这时,殿外传来一声狼嚎。
“嗷唔!”
慕鹤一愣,佩剑也停在胸前半厘米,只差一点,就能刺破臣子胸前的皮肤。
灰色的狼一跃进入殿内,翠绿的狼眸凝视着大殿中央的慕鹤,下压身子做出了攻击的姿态,喉间发出警告的咕噜声。
慕鹤与忍冬对视,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来的真巧啊。”
佩剑没有预兆地刺破臣子的胸膛,贯穿跳动的心脏。
臣子闷哼一声,倒下。
这无疑是在挑衅狼王,他怒吼一声,冲向慕鹤张嘴就要咬下他的胳膊。
慕鹤眼皮一跳,避开了狼王,锋利的獠牙勾破了衣服,手臂上留下了浅浅的红痕。
冷哼一声,慕鹤一道术法打向狼王,后者烧焦了尾巴尖。
慕鹤没有召回佩剑,二者赤手空拳,不相上下。
很快慕鹤就发觉了不对劲,“恶狼,怎么退步了这么多,当时在亭中不是还会用风刃吗,这会儿怎么跟狗一样只会咬人?”
犹记得在亭中这只狼后来不对劲,攻势溅弱,当时还以为是灵力枯竭。
现在细想下来,若他没有猜错,恐怕那之前,这只狼就有了内伤,恐怕亭中一战让伤势恶化了,所以一直躲着不出来。
然而这恶狼身手敏捷,即使不能用灵力,也很难对付,所以慕鹤心生一计,要激怒他。
师傅过,灵兽这种生物,即使开了灵智,也十分愚蠢,一旦被激怒就会露出弱点。
可惜的是,忍冬当着慕鹤的面扮狗学狗叫都做过了,装狗这么长时间,骂他是狗已经不能让他的情绪产生起伏。
反而是慕鹤一边想一边与他周旋,迟疑了一瞬被他狠狠地咬上了一口,丢了大块肉。
佩剑感受到主饶痛苦,“嗖”地飞过来。
*
白涂坐在马车里,不知道第多少次掀开帘子,对车夫“快点”。
车夫明白事态紧急,但是……
“王爷,这是最快速度了,街道上全是人。”
白涂甩下帘子,闭上眼捏捏鼻梁。
626蹭蹭她的脖颈,“宿主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白涂睁开眼,透过薄薄的纸窗看向外面,“你忍冬去哪了?”
626动作一顿,瞪大了眼睛,“宿主,你是?”
“最好不是。”
白涂重新闭上眼,手扶上胸口,心脏在不安地乱跳。
*
皇城郊外,一艘纸船缓缓落地。
从船上下来的男子将纸船变成巴掌大,收回乾坤袋。
转身便看见无忧子带着五个弟子向他行礼。
“师尊。”
来者正是本该在青玄宗镇守的青虹。
“嗯,”青虹颔首,待他们直起身后问:“承恩你的事情办得如何?”
无忧子面无表情,“家务事,已经解决了。”
青虹点头,也不多问。
“师尊这次来是……?”无忧子想到了一个可能,眼睛一点点亮起来。
青虹淡道:“我在藏书阁中找到一卷竹简,上面记载的方法可能对白涂有用,这个方法越快用效果越好,我出门采集草药,顺便就过来了。”
这便是他此行的目的之一,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