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计一切代价都想追上你。”
盛昭表情未变:“那就看他追不追得上罢。”
郁安易一怔:“你有后手?”
盛昭笑:“没有。”
盛昭毫不在意地倚在栏边,笑:“我很早很早之前就做好承受失败带来的后果的准备。”
“你与其担心我,倒不如担心担心你自己。”
“他真追上来,我安然无恙,但你,可是会死得比我当年还惨。”
郁安易瞳孔紧缩,他清晰地认知到盛昭是一个疯子,一个只在乎自己高兴与否,不计较得失的疯子,从盛昭选择这个复仇方式开始,他就已然做好失手的准备。
换做郁安易,他永远做不到盛昭这份气性。
因为此刻,他就已经因为盛昭轻飘飘的一句话开始恐惧了。
而盛昭仍旧一脸平静地撑在栏上,慢慢看着裴戚晏一点一点追上来。
郁安易咬牙:“疯子。”
盛昭笑着承认了。
一刻钟,那层云愈发地近了。
两刻钟,盛昭已经能看见裴戚晏裹挟在魔气中的身影了。
三刻钟,盛昭跟裴戚晏对视上。
如影随形的阴鸷视线从盛昭身上再看到一旁的郁安易身上,郁安易对视上的一刻,就头皮发麻地透不过气,他紧紧攥住灵舟,掐紧了手心让自己不再沉浸在被裴戚晏杀死无数次的幻境中。
盛昭面色沉下来,低声道:“他要来了,而我们离修真界还有一刻钟。”
话音落下的片刻,裴戚晏精血燃烧得更加旺盛,一瞬千里地前进着,霎时他们的距离拉得极近,魔气来势汹汹地朝盛昭冲了过来。
它碰到盛昭的那一刻起就能将盛昭整个人纳入裴戚晏的领域中。
盛昭就再也走不掉了。
盛昭霎时侧身躲过,他拔出尤延,挥剑向裴戚晏劈去,千千万万道剑影霎时迅猛地往前冲去。
裴戚晏不想伤到盛昭,有意避让,他没有发动攻击,而是让魔气将剑影全都吞噬掉,再让没有危险性的魔气去捕抓身形不定的盛昭。
盛昭飞速变换着身形,避过一道又一道魔气,剑影化虚为实,驱着光影向裴戚晏击去。
他的剑法学自邬钰,自然是上乘,天下难有人匹敌,可盛昭的修为实在是太低了,他挥出的每一道剑都只能憋屈地被魔气吞噬。
盛昭被逼得步步后退。
直到他避无可避,眼前是一道飞速而来的魔气。
千钧一发之刻,从盛昭身后骤然出现一道强大无比的剑气,它带着天道韵律,势不可挡地击向裴戚晏。
那是一道盛昭熟悉到骨子里的剑招。
不出他意料之外,下一瞬,剑域迅速地展开,圈住了整条灵舟,日月折射出的一切光影在剑域内都为主人所用,他操控着世界上无人可逃的自然法则,对裴戚晏展开了迅猛地反击。
一道接着一道。
方才还气势汹汹地吞噬盛昭一切剑影的魔气霎时被击得溃散,裴戚晏猛地吐出一口血。
他本就因为燃烧精血受了不少内伤,骤然对上如此强大的劲敌,根本没有还击的能力。
来人白衣鹤氅,浮在灵舟之上。
裴戚晏一字一句:“无妄,你对我出手,那就是在主动挑起修、魔两界的战火。”
邬钰眉目淡然:“百年前我胜了,再来一回,结果也不会有分毫变化。”
他抬手再挥一剑。
裴戚晏迅速反身挡住,手臂被震得发麻,他眼神恶狠狠的,口中却忍不住吐出一口夹着内脏的鲜血。
这一剑将裴戚晏的五脏六腑都震碎了。
邬钰冷声道:“你逼迫我门下弟子,分明是魔尊先对修界出的手。”
邬钰说罢,执剑的手一紧。
裴戚晏游走在生死边无数回,霎时间,本能告诉他这是一道他扛不住的杀招。
裴戚晏最后看了一眼盛昭,盛昭却一直都在看着邬钰,他深吸一口气。
魔气霎时大张,再一散。
裴戚晏的身影霎时消失不见。
从裴戚晏对盛昭出手再到仙尊的到来,一切都令郁安易反应不及,等他缓过来,就瞧见一袭红衣朝着落在地上的仙君扑了过去。
这是郁安易第一次看见,盛昭没有带着面具的模样。
盛昭惊喜地喊:“师尊?!”
邬钰收剑,轻声应了。
盛昭:“师尊怎么来了?”
邬钰揉了揉盛昭的发顶:“来为你收拾烂摊子。”
盛昭一听,笑容顿时一僵,裴戚晏将他们二人的大婚昭告了天下,他别的都不担心,唯一担心的只有邬钰会怪罪他。
怪罪他败坏师门。
邬钰又道:“带你回家。”
盛昭松了口气,那师尊就是不怪他的意思了。
盛昭拉着邬钰的衣袖,将人拉进室内:“师尊你听我解释。”
他阖上门前,对着被他们师徒无视的郁安易用眼神示意——不要耽误他跟师尊叙旧。
盛昭殷勤地给邬钰拉开坐席,倒了杯热茶。
上次跟江千舟大婚时,盛昭之所以没跟邬钰这么嬉皮笑脸当然是因为他要离开宗门了,邬钰再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