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他,何来魔族的求和,何来今日的举天同庆。”邬钰嗓音平静,可他居高临下,手里拿着剑,无声就是一种胁迫。
“他继承了我护卫正道的衣钵,我很是高兴。”邬钰,“你们呢?”
抛出婚贴的百晓楼楼主立即举杯一饮而尽:“高兴!当然高兴!”
他惹出的事,不做表率,上一个人被削了嘴,他就得断抛出婚贴的那只手。
“没错,喜事,喜事!”
“来,喝酒喝酒。”
“干了他!”
……
除却一部分人仍旧不服地僵直身体,脑子灵光地已然想先把气氛缓和。
仙尊一剑下来,可不是一张嘴的事了。
一轮过后,众人纷纷抬首等仙尊下令。
“我代我家盛昭多谢诸位。”邬钰再道,“还有一事,从何来我不能杀人的说法?”
满座死寂。
仙尊本就是在魔族战场中杀出来的,若是他不能杀人,修真界如今可没那么好过。
“佛门圣子都杀过人,”邬钰剑指座下佛门处,人人如临大敌,“又缘何谴责我。”
无人回答。
邬钰收剑,冷声道:“宴散,诸位请回。”
殿内立即退得一干二净,只剩谢长老一人在,他长叹一声,“哎,仙尊啊,我可不高兴,我愁得很。”
“我还记得他被你带回剑宗时,那时他可乖得不得了,安静得像个女娃,又什么都不记得了,让人心疼得不得了,不止你,我跟长老们都愁。”
“好在他师兄们每日都去烦他,逗得他次次都火气冲冲地找我主持公道。”
邬钰眉目柔和下来,“我也听他抱怨过。”
谢长老见仙尊神色缓和下来,也不由松了口气,又紧接着回忆道:“后来……后来不知怎的,愈发地皮了。”
这种感觉很奇妙,就好像一尊精致易碎的瓷娃娃活了起来,今日他会笑了,明日他会哭了……一点一滴的,不止是谢琮,所有人都很欣慰。
“还有,别以为他跟黎鸿那小子偷摸着喝酒我不知道,我可清楚着。”
邬钰轻声附和:“嗯,不少回都醉着回天山。”
谢长老笑了声:“那时多好啊,他要是待在宗内,会一直这么好。”
邬钰摇首:“不能为他好,就禁着他。”
“我也想为他做主一切,可我每每望见他的双眼,我却不忍,他过得这般好,无忧无虑,我怎忍心去打断。”
若是一切都揭露出来,对失去记忆的盛昭又何曾不是一种残忍,所以邬钰守着他,宠着他。
盛昭恢复记忆后,邬钰又犹豫了。
“后来,我该忍心了,我又在生疑。”
“他抗拒我,将我拒之门外。”
“他不想我知道,我可以当作不知道。”
“他想自己一个人,我便让他以为他只有自己一个人。”
谢长老虽然听不明白,但也知晓邬钰在说师徒间的事,他识趣地安静听着。
“可是我从知道的那一日起,就日夜都在心疼,都在悔过。”邬钰突然问,“谢琮,你说当年我若是早一些出关……”
谢长老:“你当年才从战场上下来,身受重伤,早一些?早一些可就去见阎王了!”
邬钰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可我就能护着他了。”
谢长老听不清大致,却听见“护着他”三字,他叹道:“是啊,那小子在修界内野,剑宗跟您都能护着,可他去了魔界……”
“在修界就受了不少委屈,魔界岂不变本加厉?更别说魔尊生性残忍,也不知他有没有受到胁迫强逼,他孤身一人,受了委屈也没人知道,也不知该怎么办……”
这些话从盛昭离开宗内后,就在谢长老心里积压已久。
邬钰微垂下眸:“无碍,我会把他安然无恙地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