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林吾野想了想,询问了地址,约到了周六。
烧金:“好,周六晚上恰巧有自由场,你来想唱可以自由唱,晚上九点之后营业。”
林吾野有些忐忑,跟乔乔说了,乔乔也要跟去,林吾野考虑到那是个酒吧,而且还是晚上九点之后才营业,摇头拒绝了她。
乔乔坚持要去:“我不放心,你万一被拐了怎么办?”
“我要是会被拐,你跟着我那就更危险,那不就正好卖一对儿,赔了夫人又折兵……”
乔乔愣了片刻,抬眼时,林吾野已经仓促将目光转开,脸颊微微发粉,眼角凝着一点点羞涩。
林吾野:“那个地方要看身份证,你现在想去也进不去。”
乔乔只好妥协:“那你把手机充好电,万一被卖了,我也好联系买主携巨款赎你。”
林吾野低头笑了起来,端起杯子战术性喝水。
周六晚上,林吾野按照烧金发来的地址,找到了那家地下酒吧。
酒吧的名字就叫烧金,正门在地下,要从一个狭窄的楼道下台阶,两边的墙压迫感极其重,洋洋洒洒写着李白的诗,人生得意须尽欢,千金散尽还复来。
再往下,空气变得暖和起来,混合着潮湿的味道不是很好闻,林吾野面上不显,心中怯怯。
今天不用见乔乔,他打扮也就随意了许多,穿了件宽松的卫衣,袖子拉很长,只露少半只手,捏着衣袖推开了烧金酒吧的门。
隔着布料都能感觉到门把手上黏腻的触感。
这么粘腻的门把手一定被许多双手碰过,看来这个酒吧生意很火爆。
推开重重的安全门,音浪和热气砸疼了脸。
视线很昏暗,人很多,挤在这地方不算大的酒吧里,要么随着音律随意蹦跶,要么就靠在酒吧台边缘休息。
林吾野进去后,给烧金发了个到达的消息,很快,吧台后一个染着灰头发,打扮像魔术师又像隔壁理发店领班的男人给他招了招手。
他问:“成年了吗?”
林吾野看到他拿了瓶啤酒,连忙摇了摇头:“我不喝酒。”
烧金表示明白。小型的圆台上,一个不知名乐队正在Rock,林吾野站在吧台角落紧盯着看。
声音很大,但唱的一般……至少在他看来是这样的。
烧金扯着声音凑过来跟他说:“我跟你讲,我朋友推荐过我很多,就他描述的形象上,你是第一个靠谱的……确实是他说的那种……很安静的……”
台上歌手嘶吼声音太大,林吾野没听真切。
烧金:“确实可以!等会儿你想唱了也上去,先熟悉熟悉……不是乐队也可以的,我们有碟,想唱什么都能点,就没有我没有的歌……”
听了一个多小时,烧金到处忙着跟老客人聊天应酬,林吾野靠在吧台上,咬着手绳编金刚结。
有女人来搭讪,年轻像学生的,也有看着像成年许久的,林吾野装退休耳背的大爷,一律按照没听见处理。
来问的多了,他就把身后的帽衫戴在头上,听着那些乐队一个个唱,听着一些rap选手对决,精彩或是糟糕,他都不发表看法。
烧金拍了拍他的肩膀,林吾野转过头。
台上的乐队结束了表演,酒吧陷入了突然的安静。
“上去唱一首?”烧金的声音也清晰了,“我想听听你的风格。”
酒吧的常客就像特地烘托气氛的存在,听到老板亲自发出邀请,立刻起哄喝彩。
林吾野:“……可以随意点歌?”
“可以,你说名字说歌手,我都能搞到伴奏,搞不到我亲自让乐队给你伴。”
林吾野说:“我只唱一首。Joe Cocker的《My Father’s Son》。”
这首歌出乎意料,烧金有些小惊喜,道:“Joe Cocker,选歌的品味不错。”
旋律响起,的确是这首歌。林吾野点了点头,走上圆台,调高麦架,轻轻叹了口气。
这首歌是去年夏天,他失眠时在乔乔的MP3里听到的,只一句,他就知道乔乔为何要选这首歌给他。
林吾野双手抱着麦克风,就像把麦架搂在怀中,闭上眼。
“Heart over mind,Yes, I\'m my father\'s son……”
虽然与Joe Cocker的沧桑声音和风格不同,但异常抓耳,那种年轻男人的孤独感就像雨水一样漫出来,潮湿冰冷。
刚成年的儿子,唱给自己的父亲听,莫名有迟到许久的悲伤。
烧金眼前一亮。
台上这个清瘦的年轻人,就像冷雨在燃烧,连灵魂的火焰都是忧郁的蓝色。
他的蓝色,无声地燃烧,安静又热烈。
作者有话要说: 婚礼歌就是暮光之城的那首《A thousand years》。然后那首《my father\'s son》推荐,歌词很应景,真的蛮好听的。
但野子唱不出那种酒吧大叔喝完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