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习完物理再回去。”
“嘶——”黄书良倒吸一口冷气,然后郑重点头,“不错,孺子可教。”
孺子却只想跑。
盛衍龟缩在黄书良的办公室里,低着脑袋,心虚地见证了秦子规黑着脸五进五出后,终于决定在晚自习下课十分钟前提前出了办公室,溜到小树林,熟练地扔书包,助跑,起跳,翻墙,打车。
“到机关单位家属院。”盛衍一番特务行为溜上出租车后,报上家门。
司机师傅有些不理解:“你在实外上学,住机关单位家属院,早上上学来得及吗?”
“来得及,我晚上不睡觉。”盛衍观察着窗外,生怕秦子规追击了上来,连忙催促师傅。
师傅看他这样子,笑道:“小同学,躲债呢?”
“……”
确实是躲债。
躲情债。
窗外果然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说明傍晚的闷热都有来历。
盛衍抱着书包,缩进了后座角落里。
其实他也不是想躲秦子规,他就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他从小和秦子规一起长大,所以他理所应当觉得秦子规是他最重要的人。
他不希望以后的生活里没有秦子规,所以明知道这样不对,可是他还是会蛮不讲理地说秦子规是他花三块两毛钱买回来的。
他希望秦子规可以一直对他好,所以知道秦子规喜欢男生后,他一边告诉自己要对得起兄弟,一边又总是看陈逾白不顺眼。
他本来觉得这些好像也没什么不对,因为他和秦子规之间不一样,和所有人都不一样。
可是秦子规居然说喜欢他。
秦子规怎么会喜欢他呢。
他最好的兄弟怎么会说喜欢他呢。
这种喜欢是那种喜欢吗?
而且自己好像对秦子规也不太对。
就是莫名其妙地就会耳朵发烫,心跳加速,然后觉得秦子规特别帅,觉得秦子规的声音特别好听,甚至还做了那种梦,可是……
艹。
可是自己是直的啊!
想到任何一个其他男的比较暧昧地碰自己,或者像秦子规那样对他说我爱你,盛衍就只想打爆对面狗头。
但是对秦子规怎么就不那样了呢?
盛衍坚信自己是个直男坚信了整整18年,结果一个月之内,先是发现自己最好的兄弟是个弯的,再是发现自己也没那么直,而且自己最好的兄弟还弯到自己头上来了,盛衍一时就有些消化不过来。
他怕自己还没想明白,就被秦子规那个男妖精稀里糊涂勾了魂,到了最后却发现不是这么回事,那他和秦子规就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可是他又怕自己这种不够细致的性子,一个不留神说了什么伤人的话,伤到了秦子规,那秦子规真的伤心了,跟他爸爸走了怎么办。
想到秦子规可能会走,而且还把这件事情瞒着自己,盛衍垂下了眼睑。
车也停了。
雨珠砸在车顶上,噼里啪啦的声响,大得有些吓人。
“小同学,家属院到了,但里面我开不进去,雨又下得这么大,你让你家里人出来接你吧。”司机师傅扯着嗓子喊道。
盛衍思绪回笼,看了眼窗外,发现雨果然下得大了起来。
这是又到了南方的梅雨季节了,怕是一两个月都不得消停。
盛衍心疼家里两个老人,不想这么大的雨还折腾他们,于是说了句“没事”,就扫码付钱下了车。
然而刚一探身出门,就感觉不对。
雨珠并没有如预想之中那样落在他身上。
他抬起头,就看见秦子规正撑着一把透明的雨伞站在他跟前,垂眸看着他,低声道:“还跑吗?”
身后昏黄的路灯在他身上笼了一层温柔又寂寥的光晕。
不知道在这里等了多久。
盛衍本来想问秦子规怎么知道自己会来这儿,可是还没问出口,就觉得这个问题有些愚蠢。
这个世界上可能没有比秦子规更了解他的人。
甚至可能比他自己还了解自己。
自己想跑是跑不掉的。
盛衍勾了勾肩上的书包带子,别扭道:“我没想跑。”
秦子规又问:“那就是不敢见我。”
盛衍低下头,抿着唇角,没说话。
秦子规开口道:“我去找了付赟。”
盛衍依旧低着头,没说话。
秦子规继续道:“我今天不该不清楚缘由就凶你,也不该把那些事情瞒着你。”
盛衍还是不说话。
秦子规终于低声道:“阿衍,你真的不打算给我一个答案吗。”
盛衍勾着书包带子的指节泛出用力的白。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二更合一,别急,在马不停蹄地写明天的一更了,很快就到!
顺便!中国公安大学没有这个政策,这是南雾市市长林七年给盛衍开的后门,大家别当真,别对标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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