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奕哥是怕你触景伤情吧,毕竟你俩初中的时候都还并称实外校队双子星,结果现在人奕哥都交流赛夺银了,我们衍哥还在这儿忙着数学及格,谁看了不说一句不行啊。”
话音落下,付赟周遭的人群传来一阵不算善意的哄笑。
“所以啊。”付赟讽笑一声,“人总有自己擅长的地方,可是有的人就干什么什么都不行,估计本事都用在投胎上了吧。”
“反正人家有一个大佬妈妈还有秦子规给他擦屁股,怕什么啊。”
“就是,反正我们羡慕不来,还好奕哥争气,靠自己就进了市队。”
这些话不可谓不尖酸刻薄。
气得苟悠都听不下去了,直接冷笑一声:“不就是拿了个高中生交流赛的亚军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奥运会夺冠了呢。就这种程度的比赛,初中的时候,我们衍哥可都是拿冠军的,那时候薛奕还在保三争二吧?就这种水平,还有脸和我们衍哥谈什么实外双子星?他也配。”
朱鹏也愤怒应和道:“就是!我们衍哥只是志不在此,比起天赋来,你们薛奕连给我们衍哥提鞋都不配!
“笑话,是志不在此,还是市队选拔没被看上,某人心里没点数吗?有本事周末约一场,比一比?”付赟本来只是随口一说。
但话音落下的时候,一直没抬头的盛衍,却啪嗒一声合上了笔,然后抬起眼眸,看向他:“嗯,行,比。只要薛奕敢来。”
付赟微怔。
盛衍懒懒往后靠上椅背,握着笔杆,往桌面一点,散漫道:“要是不敢就算了,反正他以前就从来没赢过。”
以前盛衍还练射击的时候,薛奕的确从来没赢过。
但薛奕现在已经去了市队。
南雾是直辖市,市队就相当于省级训练队,只要进了这里,是有机会更进一步的。
当时所有人都对盛衍充满希望,因为他从小就有天赋,从小学开始学习射击,到初中加入实外校队,再到区队,基本拿完了所有同级赛事的冠军。
只是初三那年省级选拔赛的时候却莫名发挥失误,被一直不如他的薛奕拿走了市队的名额,去了体校。
而盛衍因为错过了最佳年纪,许女士也不希望他继续走这条路,索性就连区队也退了,只留在校队训练,就算经常自费来射击馆,还有私人教练,但也不应该比薛奕更强才对。
付赟想说有什么不敢的,但是想了想,这毕竟是薛奕的事,于是只是拿出手机:“敢肯定是敢,但奕哥不一定有时间,我打个电话问问。”
说完就去了角落。
刚才还气势汹汹帮盛衍怼人的苟悠却一把拉过盛衍,着急道:“衍哥,你真去啊?”
“是啊,薛奕现在好歹是市队的,你跟他硬比一场,图什么啊。”朱鹏刚才也只是无脑帮盛衍撑腰而已,听到盛衍真要比,也急了。
盛衍却只是点了点笔,看着自己右手上因为常年训练磨出的已经消不下去的茧子,垂着眼睫,低声道:“不图什么,就是想看看我是不是真的一无是处的废物。”
向来凡事不往心里去的张扬又单纯的少年,眉眼间也沾上了些看不透的情绪。
朱鹏和苟悠微顿。
他们从来没见过这种样子的盛衍,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竟然有些难受。
旁边的付赟倒是趾高气昂地走了过来,把手机递给他:“奕哥说可以是可以,但是要先问清楚你为什么把他拉黑了,还有问你愿不愿意明天中午和他单独吃个饭。”
盛衍微蹙起眉。
他什么时候把薛奕拉黑了?
他接过手机,正准备问,结果刚听到一声“阿衍”,一只冷白修长的手就突然贴着他的脸侧掠过,夺走了手机。
盛衍茫然抬头。
就看见秦子规站在逆光之处,唇角绷直,握着手机,眼神是少有的带有敌意的状态,语气也冷漠至极:“是我,秦子规。嗯,比赛场地我来约,饭就不必单独吃了。我可以帮他做主,没有为什么,还有。”
微顿。
“别叫他阿衍。我替他恶心。”
毫无掩饰的一句,让炸鸡店里所有人,都微愣了神。
秦子规这是冰山吃枪/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