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黜字大旗当空招展,张大龙头亲自率部分精锐在前开道,领着一支包括俘虏、缴获宫廷财物为主的庞大车队开始往东北面的济阴进发。足足五六千众黜龙帮的士卒分成两大部,左右而列,在徐世英与牛达的带领下护卫着车队前行。而雄天王亲自带领着一支大约二三十骑的精悍修行者骑士队伍往来各处,以作游弋。
这个样子,像极了之前中宫南下时的盛景。
甚至,队伍里面的确有很多宫人和內侍,还有皇后与嫔妃以及公主,甚至还有准备送行到边界的曹汪曹太守。
仔细想想,对他们来说也没什么区别,往哪儿走不是走?
当然,对黜龙帮的人而言就有些不同了,在回家过正月,或者回到济阴受赏的刺激下,队伍充满了干劲,才下午时分,队伍便进入了虞城境内,然后孟山公与魏道士也已经在这里等着了。
“张龙头。”下马拱手相对的孟山公毫不掩饰自己对庞大车队的艳羡眼神,但回过神后,依旧维持了卑下的姿态。“在下带了两千人来,还请务必让在下做个随行护送……”
队伍没有停下的意思,只是张行本人转过路边翻身下马,倒也言语干脆:“万事好说,等我们过去了,你便可自取楚丘。”
孟山公点点头,俨然听懂了对方的警告,就是黜龙帮的人不过去,便不许取呗?
不过,事到如今,也不差这一哆嗦了,这位本地大豪强兼前任汲郡都尉只是微微一拱手,便径直转回队伍中。
张行也懒得理会,立即重新上马,却又立定不动。
果然,魏玄定顺势打马上前,迫切来问:“皇后在哪里?”
“皇后年纪都快五十了。”张行想了一下,认真以对。“魏公最好计较一下名声。”
魏道士愣了愣,连连摇头:“你在开什么玩笑?我就是问问皇后位置……不就是在信里问了下你与那妃子关系吗?何至于此?”
“就在第三个车子里。”张行往前一努嘴。“都过去了。”
魏道士怔了怔,似乎是想再说些什么,却终究强行压了下去:“事情你都已经定下了?就按照之前说的那般处置?”
“对。”张行坦诚以对。“到边界上放走曹汪,下邑城给那些武装內侍……宋城府库里的粗布意外的多,我这几日多送了些给王振,砀山那里这玩意怕是比金银更顶用些,还让他留一些在城内给那些內侍……剩下的,我准备回去让那些宫人帮忙做成军衣,这样也不算白养着她们。”
“军衣什么倒也罢了,只是那些內侍说的好听。”魏道士盯着那辆前行不断的车子,半晌才收回目光,然后忍不住冷笑。“却不知道能不能守住城池?怕只怕春耕之前,本地屯军或者孟氏兄弟就把那地方夺了去。”
“那就不关我的事了。”张行依旧言语从容。“明日之前,咱们离了梁郡,此间事就是他们自家说了算了……孟山公前倨后恭,梁郡官吏自欺欺人,內侍们死中求活,都只是他们自家事,生死荣辱谁能靠别人?”
说着张行直接打马,往队伍前方去了。
魏道士有些感慨,又似乎存了许多话,譬如那个张护法腿好没好,宝贝都有啥……但人家当事人这般冷静,他也只能快马跟上,强作镇定了。
当日晚间,队伍就在楚丘境内歇息,围着一个乡镇露营。
甫一露营,队伍便开始出现热烈气氛,乃是欢声笑语不断,只是队伍核心部位的宫人和俘虏们显得有些紧张和畏惧而已,却也淹没在了整体氛围中。
没办法,虽然大家都知道还没有进入济阴,没有回到所谓根据地,但架不住今日正是年关,不免人心浮动。
当然,张行依旧忙碌与紧张。
他找雄伯南询问梁郡官兵动向;派牛达去查探楚丘城情况;将小周遣出去联络南下的王振,询问和监督下邑交割事宜;复又派魏玄定、周为式、关许带着一点金银宝物渗入孟山公的队伍做慰问,以防万一。
这还不算,转过身来,想起什么,又唤来徐世英,让他组织纪律部队,维持营地纪律,看护宫人和财物安全。
甚至不忘叮嘱负责后勤的柴孝和等人尽量一视同仁,给宫人们加块肉。
都折腾完了,放下心来,吃了点饭,又赶紧去亲眼看了皇后、小公主、曹汪等人,转了一圈,委实疲敝,却真做不到确保人人都能在年三十热水泡脚的地步了,便干脆往房间里一钻,黑甜一觉到天明。
第二天就是正月初一,也就是新的一年了。
大部队归心似箭,继续北上不停,乃是过楚丘城而不入,直奔济阴。不过,到了中午,大约过了城七八里路,孟山公的部队便停了下来,不再跟随护送……很显然,他们的目标是身后的楚丘城,再往前就要犯眼红病了。
而继续行进途中,小周辛苦折返,又告知了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好消息是王振撤离时成功将城池让给了王公公带领的武装內侍,坏消息是砀山匪看到随行內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