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姑父和外侄;其次,双方年龄、经历、生长工作环境截然不同……当然,非要再细说一点,就是罗术反而更像是典型的东齐余孽武夫,秦宝则是个被他妈从小约束在道德和理想武人前景中的特例。
须知道,东齐跟大魏一样,都是一般政治作风野蛮、万事先军的作风,甚至更粗暴、更荒唐,不然也不会是大魏灭了大齐了。
“怎么说?”罗术并没有因为张三郎的模糊回答而稍有不满,反而来了一点兴趣。
而这,也进一步提升了张行对他的评价,有点跟江淮地区的陈凌类似了,甚至陈凌虽然有些城府和家室,却过于倚仗家族和地域了,未必强过如眼前这位……这位可是凝丹。
一念至此,张行愈发从容起来,只是笑着解释:“其实很简单……六品平地起,不管是成真还是食言,都是相当于没有的……但不管真假,有殊勋的肯定要做补,所谓几万人赏不得,总得赏个一两千人才对,否则圣人便连朝堂都运行不得了。”
罗术恍然:“如此说来,还是有功勋能取的?贤侄果然是连曹皇叔都眼馋的智囊!”
“自然能取,但也艰难。”张行越过对方的夸奖,就在案上摊手以对。“主要是军情过于平白,没有太多操作空间……刚一见面后不久秦二郎就已经与将军说了,东部巫族全军来袭,战兵十五万,民夫五六万甚至更多,而且地形又是盆地模样……人少了,只是徒劳入彀,给他们送脑袋和缴获;人多了、或者时间长了,他们必然自退。”
“能不能集中一些精锐突入城内呢?”罗术正色来问。“这样圣人必然会印象深刻吧?”
“或许吧。”张行若有所思。“城内高端修行战力绝对是不缺的,而且还有伏龙印,只要在巫族修行高手聚阵之前找准弱点一口气突进去,必然得到接应,我们就是被牛督公送出来的……但这么做可能会适得其反,因为城内粮食很紧张,勉勉强强卡在幽州援军大举汇集或者北地援兵包抄那个样子,送得人少了,没什么说服力;送的多了,圣人反而会忧虑粮食……我能想到的,无外乎是三五百骑,自己带着一些粮食突入城内,以一种做不得假的姿态汇报大军即将抵达的消息,才会有最好的结果。”
“不错。”罗术为之一振。“不愧是智囊……我亲自挑选精锐,亲自带队如何?”
“我不建议世叔如此。”说着,张行以手点向账内其他两人。“他二人最合适……一个是求援的使者,正经的御前伏龙卫,来之前得了‘殊勋’的许诺;一个是幽州的援军,年轻有为,也能服众;关键是两人目标也小,武艺却又都很好……若是求战后前程,这俩人拿这个功劳最合适。”
秦宝为之一振,那罗信虽然面色变化不怎么大,却也微微肃然,俨然心动。
而罗术认真思索,也缓缓点头,表示赞同:“也该让信儿和宝儿取些功名,只是这般的话,贤侄你呢?”
“世叔,你是中郎将,我是刚刚升的黑绶,往上或许一步登天,或许就被一些心怀恶意的大人物因为出身给抹了功劳,就不能靠这种小打小闹来图前途了。”张行认真来言。“咱们应该做些大的动作。”
“怎么讲?”罗术心中微动,捻着胡子认真来问。
“能怎么讲?”张行喟然道。“世叔既然先行至此,将幽州大军甩在身后,我不信没有计较……晚了一点,幽州大军尽数到了,巫族人自己走了,咱们又有什么用呢?过早了进去,刚刚也说了,就是送命……所以,说立功也好,说真的做事也好,无外乎两个法子,一个是刚刚说的小股部队先行入内鼓舞士气,另一个,自然是大张旗鼓,树上开花,早幽州大军两三日功夫先行西进,吓退巫人……如此,巫人必不敢赌,便是愿意赌,我们往后一走,接上幽州大军,便可成一番大功。”
出乎意料,罗术居然捻须沉默不语。
“世叔,我有旨意,你有兵马,什么做不得?”
张行失笑,只将怀中圣旨和印绶再度取出,掷到案上,然后方才来看罗术。“要莪说,怀戎这种接着河北、晋地、北地的要害重镇里,肯定有东齐余孽演化的豪强,而世叔既在幽州数十年军旅官宦,又曾当过东齐的官,必然认识,不知道能否介绍一二?这都多少年了,难道他们不想当官?圣人可是许了六品平地起步的前程!”
罗术笑了笑,扭过头去:“这不是觉得六品平地起步,有点过头,担心事后不能落实,平白坏了交情,以后没法来见这些故人吗?”
“若是不能落实,那自是朝廷失信,也是他们轻信了朝廷,他们到时候自然该去怨恨朝廷。”张行瞥了眼有些慌乱的秦宝,有一说一,令人无可辩驳。“难道要恨我们不成?便是我们,不也是冒着不被计功的风险来做这件事情?说到底,早一日能撵走巫族人,便能早一日让圣人获救,也能早一日让雁门、马邑、楼烦三郡百姓脱离水火……这是于公于私,于实于利都值得做得无本买卖。”
“说得好。”罗术拊掌而叹。“其实……就在这怀戎,曾经出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