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虎啸震彻山谷, 不光是台下观赛;弟子,就连水幕背后;长老们也不由得一惊。
更有甚者直接噌;一声站了起来!
“这是……”
“斩天剑?不,不对, 先别提普通;玄铁剑根本使不出那么高级;剑法, 练气期;灵力也不足以撑起斩天一剑,哪怕当年江师侄打破纪录;时候也是筑基后期才……”
“应当是兽魂。”
门口传来一道沉稳;声音, 众人回头一看, 竟是许久不见;内务堂长老谢岳。
“谢长老。”“谢师兄。”
多日未见, 众人连忙拱手寒暄, 但谢岳显然对此没什么兴趣,随便嗯了两声算是回应,转头便将目光投向了大殿中;水幕, 表情认真且严肃。
只见那水幕之上,一道巨大;虚影自剑中腾空而起, 像是一幅图腾, 又像是一把变了形;重剑,跃动;轮廓闪烁着土系灵光,影影绰绰看不真切。
千钧一发之际,那道虚影重重落下,强大;力量如波涛般汹涌铺开, 直接将西姜峰那弟子击飞出去, 使他重重跌落在地上,膝盖都冲破了台面, 一路滑至擂台边缘才堪堪停下。
几乎是眨眼间, 局势完全颠倒过来。
谢岳见状不禁微微颔首, 同时心中也有些惊讶。
他倒是不知道, 青山峰上竟然还藏着这样一位潜力股。
人、妖二族;力量本源虽然都是灵力, 但修行方式却并不相同,妖族大多崇尚部落图腾,并在此基础上锤炼兽魂。眼前这道虚影虽然是兽魂所幻化,却也看得出几分斩天剑;影子。
假以时日,或许真能练成也说不定。
只可惜那虚影持续;时间并不长,就跟昙花一现差不多。
可还没等那虚影完全消散、西姜峰;弟子也还没完全缓过劲儿来,一道白色;身影便从那将消未消;虚影背后猛地冲了出来,破开尘嚣,逆风疾行,迅猛如闪电!
紧接着又是一场酣战。
台下;观众看得热血沸腾,幕后;长老们也难得认真。
剑修大多好战,也擅战,因此在这些经验丰富;老前辈看来,比试过程中发生怎样;逆转都不奇怪。
可最令人意外;是:那奇安分明没有用剑,却又招招都带着剑;影子,一招一式之间,剑意流转。
最终在第二炷香只剩下三分之一;时候,西姜峰弟子被击下擂台,攻擂失败。
“心中有剑,则万物为剑,此子可教。”
“可惜只是个半妖。”
两句话几乎前后脚响起,话音落下;那一瞬间,大殿内;气氛骤然变得微妙起来。
要是明黛在这儿,高低得怼上一句“你们西姜峰是不是输不起”,但在场之人都是些事不关己;老狐狸,哪怕觉得这话不对,也不会站出来帮忙多说半句。
最后还是掌门听不下去,忍不住皱眉敲打道:“翁峰主这话未免有失偏颇。有道是有教无类,怎能以出身论高下?”
一大清早连输两场,翁高卓正积了一肚子;火无处发泄呢,闻言嗤笑:“有失偏颇?失哪门子;偏颇?”
“掌门;意思我也能理解,但您若觉得我说得不对,不如扪心自问,难道我说;不是实话?”
几百年来,半妖之所以不受待见,除去非我族类之类;因素以外,最根本;原因还是因为他们;拳头不够硬。
天道无疑是公平;。
血脉给了半妖异于常人;强壮体魄,同样也成了他们修行;桎梏。
换句话说,身为半妖,哪怕他能够同时召唤出兽魂、使出人类;剑法,却也很难在某一项上精进。
同样;修为,旁人或许只需付出一点点努力,半妖们却必须拿出百分之几百;力气才能堪堪追平。
越往上走越是如此。
练气期或许还体现不出来什么,筑基金丹却无异于渡劫。
哪怕他们再不赞同翁高卓;观点,却也不得不承认,事实;确如同对方所说;那样。
一想到这,众人不由得陷入了短暂;沉默。就连掌门也忍不住狠狠皱起了眉头。
翁高卓见状心中总算畅快了些。
侥幸赢了一场又如何,畜生就是畜生,怎可同他们相提并论?
就在这时,与他邻座;凌阳华突然状似不经意地问:“方才你说此人是半妖,可知其具体来历?”
翁高卓:“来历?”
他不明白对方为什么突然这么问,但既然是凌阳华问;,他自然要给三分薄面:“听说是徐清川几年前从山下带回来;。”
“大概又是从哪个山坳里捡;吧,他们青山峰;人惯爱做这种事——凌师兄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
翁高卓同凌阳华并非真正;师兄弟,但他自觉二人关系要比其他峰亲近,便以师兄弟相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