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不要破坏我爸爸和麻麻的感情,不然会死掉哦。”
她说“死掉”的语气那么平淡,而他的脊背霎时间被汗湿透了。
……等等,冬月小姐有女儿了?
他的大脑缓慢地运转着,不断地回放着方才冬月暄说过的话。
“……是不是说明我和老师的爱人有点像呢。”
冬月暄被冰冷的杀意弄得清醒了一点,抬手碰在小慎的脸颊上,拿她暖呼呼的脸为自己跟雪一样冰冷的手取暖。
小慎被冻到了,龇牙咧嘴,杀意顿消。
“不可以对普通人随随便便释放杀意。”冬月暄认真教育,“有一点小慎得知道,我不是你的妈妈哦,所以我有恋爱自由的。”
小慎瘪了瘪嘴,又开始伤心了:“麻麻不要爸爸了吗。”
这孩子怎么纠正不过来呢。
旁边的铃木园子和毛利兰没来得及安慰冬月暄,只顾着伸出魔爪摸向超可爱的崽崽,小声尖叫。
而小慎似乎对这两个阿姨特别熟了,躺平任摸,搓搓脸,揪揪呆毛,只是眼神一直锁定在冬月暄这边,固执地不希望她跟这位“具有威胁性的叔叔”说话。。
冬月暄头有点疼,正欲说点什么,忽地一凛,神色冷凝:“小兰,园子,拜托你们照顾一下小慎。”
铃木园子和毛利兰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稳住声音:“小心。”
她们虽然是普通人,但因为侦探社和铃木集团的缘故,多多少少知道这个世界上存在着咒力和咒灵这种不科学的东西。
加上后来认识了冬月暄,更直观地意识到普通人在这种时候能做的,也不过是叮嘱咒术师“小心为上”而已。
“没事。”冬月暄神色带着几分冷意,“挑圣诞节刚过找事情的,我必定会祓除。”
她把剩下半瓶价格昂贵的霞多丽推给受了不小惊吓的九条泽哉,分明语调没什么变化,但他却从中读到了一点点她对普通人的温柔:“这半瓶就给九条先生赔罪了,希望不会被嫌弃呢。”
她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店门口,连带着风衣的衣角猎猎晃动。
小慎安静地盯着冬月暄的身影。
感知上来说应该是二级,麻麻肯定能祓除的。
那么,这个店里的人由她来守护好啦。
/
雪夜的温度很低,冬月暄平静地放下帐,深深地嗅了一口空气。
空气中不再是清冽的雪的味道,而是弥漫着变质草莓发酸的气味。
她很容易就判断出来,这是二级咒灵,滋生它的负面情绪应该是[失恋]带来的怨恨、痛苦、委屈、伤感。
恋爱时有多甜,现在就有多酸苦。
看来圣诞夜也是失恋高发期啊。
就算这种负面情绪和她今日的颇为相合,冬月暄也没怎么动摇。
她抬手轻轻一拂,一架庞大的黄铜天平在凭空浮现,金色的光芒骤然照亮了帐内的空间。
“不等价交换。”她缓慢地念出术式的名字。
空气微微扭曲,她将前些时日刻意收集下来的正面、积极的情绪置于天平之上,另一侧登时浮现出了一把咒力化作的枪,一共十发子弹。
冬月暄没什么表情地朝着空气中看似随意地打了一枪。
“轰!”
原本蛰伏的咒灵怒而涨大,无数咒力化作的箭镞尖锐地朝她刺来。
场地里除了她不断地躲避、建筑不断地坍塌的声音以外,她没有听见咒灵任何的嘶吼呼啸,静默地仿佛失声。
她敏捷地借着遮蔽物快速地打出第二发子弹。
这只咒灵有很多只眼睛,每一只都恶毒地盯着她所在的位置。
箭镞蹭过面颊,削断了一簇发丝。冬月暄飞快地往后折腰,险之又险地避过一击又一击。
伴随着子弹的发射,她一点一点地觉得自己原先的痛苦浓度变大。
她变得冷淡,而精准度越来越高。
腿部被咒力击中,泛起燎原的痛意,但她没怎么管。
眼中泛着猩红血丝、足足有她一人大的眼球猝然逼近眼前,酸苦的“眼泪”如咆哮的海浪,立时掀起了七八米高,即将要将她吞噬!
……来不及躲。
她平静地、镇定地想。
自己就算是死了也没关系,但这只咒灵必须祓除,毕竟她已经知道这只眼球是它的核心。
在0.1秒内,她发出了最后一颗子弹。
“——轰!”
粘稠的血雨砸下,伴随着腐蚀性的痛楚,她意识到这是死后的报复。
冬月暄干脆抬起那只受伤的手,冷淡地遮住其余没有受伤的部分,不紧不慢地提前支付了自己接下来一个小时的情绪,一柄伞凭空浮现,遮住了漫天的腐蚀性攻击。
血雨落幕,她用一种近乎嘲笑的口吻道:
“爱而不得到扭曲程度的话就太可笑了,永远怯懦地静默,所以没有嘴;视线总是下意识地看向爱着的人,所以长满了眼睛。妒意让你怒火中烧,却只敢对着无辜者肆无忌惮地发泄……真是糟糕的爱啊。”
冬月暄背过身,总觉得心里空落落。
尽管她明白这是情绪清空之后的正常反应,然而她无可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