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五条悟说的话是在请求,但是其实他已经推开了门,在伏黑不赞同的视线中,直接走了进去,径直来到了折原的病床前。
站在躺在病床上的女孩身边,五条悟低吟一声,他单手捏着自己的下巴,一副苦恼的样子,看着床上面无表情的盯着自己的女孩,一副棘手的样子:
“还是一样的表情吗……我以为除掉一块蛇皮葵酱的眼神就能变得稍微清澈一点呢。”
清、澈?
折原险些直接没抑制住自己心头来自八岐大蛇和这条分.身蛇的杀气,他死亡凝视着眼前的五条悟,率先开口的是不敢置信的钉崎野蔷薇:
“哈啊?你在说什么?这孩子身上的伤是因为你?!”
即便刚刚在门口已经听到了这女孩似乎被十分强力的咒灵附了身,可看着后者此时小脸煞白,双眼定定的盯着五条悟的模样,钉崎忍不住微微心软。
作为见证五条老师到底是怎么对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孩出手的人,虎杖也欲言又止的看着五条老师,后者在接收到学生们谴责的目光后,立刻委屈的举起手来:
“老师超冤枉!因为葵酱当时身后的大蛇超级不耐烦的在甩动着尾巴,对悠仁流口水了哦!”
三个学生一愣,伏黑和野蔷薇下意识的转头看向身后的虎杖。
而作为被“保护”的本人,虎杖呆呆的眨了眨眼睛,疑惑的反手指向自己,似乎在问:葵酱要伤害我?
除了这三人之外,立刻愣住的还有另外一个人。
“……”病床上的折原僵住了。
他没想到,自己对虎杖的情感会通过蛇影被五条悟尽数看到了——!
一股前所未有的诡异羞耻感让他双眼缓慢的眨了眨,将目光艰难的从五条悟的身上移开了。
……因为恋人当着自己的面洗澡、还蠢蠢欲动之类的蠢模样,实在是太丢脸了。
而且、作为蛇的我、居然流口水了?!
折原不敢置信的反思着自己,没想过是五条悟夸张的说辞的原因。
伏黑皱了皱眉,如果真像五条老师说的那样的话……他下意识看了一眼床上的小葵,却忽然一愣。
在他的视线中,原本一直像木偶一般,只对五条悟表现过敌意的小葵忽然表情轻微的变化了一下,将眼神从他们几人的身上全部移开了,更像是……
……不敢看?
伏黑仔细思索着自己的判断,看着五条老师脸上意味不明的笑,加上小葵侧目的举动,他内心微微有了思量。
可能五条老师真的没说谎,小葵没有否认这件事,而且还做出了这幅躲避的动作。
他表情多了几分凝重的看向五条老师,他深知这种事不能在这种地方直说,但他视线已经将他想说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
既然如此,我们该怎么解决小葵被咒灵附身的问题?
总不会,真的要连带她一起被判处死刑。伏黑眸色一暗,看向身边已经将心疼的眼神落到病床上用被子遮住了脸的小葵的虎杖身上。
如果五条老师真的这么说,虎杖绝对不会同意,无论要他做什么这个笨蛋都会去做的吧。
钉崎……她的眼神显然和虎杖相同的立场,现在最摸不准主意的只有这个捉摸不透的五条悟了。伏黑目光在五条和折原的身上来回移动着。
在他的注视下,五条扬唇一笑,他轻拍病床的边缘,唤醒装鸵鸟的小葵:“那么……我们的葵酱,你对于自己身体里的那条蛇怎么看呢?”
静。
虎杖无奈一笑,似乎已经认定小葵不会回答……喔!把被子掀开了!
在虎杖惊奇的注视下,折原就这么平静的掀开了盖着脸的被子,血红色的眼睛直视着面前的五条悟,没有血色的薄唇一张一合:
“与你无关。”
“咒术师。”
她带着尖利的尖牙的嘴轻启,吐出了这样冷冰冰的称呼。
几个学生惊愕的对视一眼,他们对于小葵能直接说出咒术师的身份来十分意外。
五条悟却是兴致盎然的扬眉,他轻笑一声,闷闷的笑声从喉间传出来,像是被说服一般告饶似的举起了双手:“好好,与我无关。”
“但是你也说了吧,我们是咒、术、师。”五条悟模仿着折原路枝的语气,一字一句的说出这个称呼,将原本带着几分阴沉的语气模仿的有些滑稽:
“既然葵酱不想被误伤,那么就把蛇交出来,怎么样?”
在身后三人心照不宣的沉默的举动下,五条悟单手按在病床边,一点点逼近了面无表情的女孩的脸,低沉的声音让身后的三人心神微震:“还是说,你交不出来……”
——“因为你就是咒灵本身呢?”
虎杖呼吸一滞,他本能的瞳仁微缩,不敢置信的盯着床上没有躲避五条老师逼问的小葵,眼神渐渐变得复杂起来。
被眼前的咒术界最强盯着,并不知道对方身份、也对“咒术师”这个群体实则全然不知情,只是因为这具身体才对咒术师产生了天然的厌恶情绪,带入了语气中的折原路枝表情淡淡。
沉默半晌,女孩平静的移开了脸,躲避了迎面而来的五条悟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