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人宜还占得这么理直气壮,不就是应了一句古话,升米恩斗米仇哦,知青们不是城来的,读了很多吗?怎么连这点道理不懂?”
另有人道:“可不是,韩厂长是我们韩家村的人,他起院子,我们乐意帮忙,关你们其他人什么事,凑上来还顺起,还咱们村民免费的劳动力,你咋不装个翅膀就上天呢?”
......
一句一句哄笑声中,明明不关自己的事,很多知青还是臊得满面通红,更别说半个当事人蒋姗姗了。
等大家笑完了,院子安静了一些下来时,程柠却是敲了敲桌子,道:“另外我还有一件事想要补充,其实韩厂长起这个院子,不仅是他自己住,今天我不如就跟大家说一下这个院子的安排,这个院子一共四间房一个堂屋,四间房,厂长会和廖主任一间,姚师傅和纪工程师一间,我一间,还有一间沈助理和孙知青的婚房。”
“这个院子,说起来不止是我们的住处,因为厂房那边只有公用的一间办公室,没有私人办公室,这个院子,就不仅是我们的住处,同时还是我们的办公室。”
“其实不管从住的角度,还是用的角度,这院子,就算韩厂长走厂子的公账,也是合情合理的,但厂子才刚刚开始建,到处要用钱,厂长考虑到这一点,才决定走自己私账的。”
“不仅是这院子,其实很多的花费,包括我们去北城搞业务坐火车,吃饭,住宿,这些,大部是我们自己的钱,并没有记在厂子的账上,你们也可以出去问问,有哪家的厂子,厂长连带所有的管理人员,是跟大家一样拿工,只往面垫钱,不拿一工资的。”
“建房子,绝不是像有些人说的,是免费的劳动力,免费的木材就成的,这么多村民几个月的工,吃饭,各种建筑材料,还有我们厂子,这几个月工人们的工,请师傅的工资,所有生产的工具机器,材料,颜料,油漆,这些,哪一样不要钱?你们自己可以大概算一算,大概需要多少钱。”
“我告诉你们,这些钱,是我带来的钱。你们不要说,哦,你有钱,那帮帮大家有什么关系?可是大家问问自己,你们真的一点压箱底的钱没有吗?我的钱也不是大风刮过来的,我的钱,是我下乡的时候,我姑姑拿我的,跟我说,是我父亲的抚恤金,我姑姑替我收了十几年,没有用过,她是拿我应急用的。”
“原先厂长办厂子,只是想像之一样,在大家农闲的时候,做些简单的小凳子,砧板这些没有技术含量的,这样虽然赚不了多少钱,但至少可以补贴一下大家,让大家农闲的时候不至饿肚子。厂长当初为什么不像现在这样,把厂子办大?不是因为做不到,而是就是很现实的原因,没钱。”
“是我过来,拿了钱出来,垫进厂子,厂子才发展到现在这一步。”
“你们觉,我对厂子的付出就是理所应当,有些人占这个宜就该理直气壮,还嫌占得不够吗?那我就告诉你,抱歉,我没有欠你,我父亲他战死边疆,国家补贴我这个烈士遗孤的钱,更不是你理所应当应得的,应占的宜,所以这个厂子办起来,等赚了钱,我不妨跟大家说,第一件事,我就会把我自己垫进去的钱收回来,请问这个大家有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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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意?
谁有意,谁敢有意?
村民多是直爽的,早就直接骂知青们黑良心了,吃人家烈士遗孤小姑娘父亲战死,国家补贴的抚恤金,竟然还在背后算计人家,黑人家,真是良心狗吃了唷。
有的村民听得眼睛红了。
在场的知青们也被骂得脸上讪讪。
哪怕不是他们干的这事,也觉得臊得慌。
等程柠说完,沈青再站起来问大家还有什么疑问或者意,谁还有?
韩东塬也被震住了。
他转看她,怔怔地,眸色如墨,一时看得有些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