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笑:“我骗你们做什么?说起来,这件事是我没办好。”
咋又成他没办好了?
百姓们不懂。
谢星珩叹气:“实话告诉你们吧,我是江家赘婿,这次送养鸡苗猪崽的活动,是我夫郎想给乡亲们做点好事,哪成想,你们根本不知道!”
同行百姓愣住。
谢星珩脸色闪现过一丝尴尬:“实不相瞒,我下车跟你们搭话,是以为你们要去我家铺子里领猪崽的!”
百姓们:???
居然是真的吗!
结伴进城的人,多数是同村、邻村的,所隔间距不远。
聊天时,只有三五个人应话。听到这里,附近人都急了,抢着问话。
问得最多的是:“是不是真的啊?你别骗我们啊。”
其次是:“会不会有什么规矩?我们也不懂……”
不要钱的猪崽,谁不想要。
关键是能不能要得起。
谢星珩又一次叹气:“你们居然真的不知道……”
路上不宜解释,尤其是人员少,阵势弱。
谢星珩指着城门道:“是真是假,我们到城里,一看便知。”
他大大方方邀请:“说实在的,你们现在去李家,要排很久的队。站那儿也是闲着,跟我去看一眼,你们不亏。”
这次来买油的人,多数是年轻夫夫、夫妻同行。
谢星珩看他们还犹豫,帮他们决定:“你们可以分头行动。先叫人去油铺子排
() 队,另一个去江家铺子看看。”
他们想想,点头同意了。
人员以家庭为单位分开,又以村落为单位集结。
每一组里,三种性别的人都有。
进城后,去买油的那组人,还听嘱咐,叫他们多少留点钱,别花光了。
谢星珩笑道:“这种好事不常有,反正养鸡养鸭又不要钱,花光就花光了。”
他是江家赘婿,却让百姓们去李家多多采买,他们都听笑了。
只要是人,就不喜欢别人插手他们的钱财。
不喜别人过问数额,也不会喜欢别人指手画脚,教他们应该怎么花。
谢星珩说了一路的江家,此时要么不插话,要么就顺着说,不可以把话题继续拐到江家。
这番应答,再加好感。
李家铺子在南边,跟江家的东区隔着街坊。
到路口,两拨人分开行动。
谢星珩一路领着他们到江家铺子,只跟他们讨论养殖技巧。
他们没想到谢星珩还懂这个,聊得很是愉快。
到了铺子,听里面的掌柜伙计,都喊谢星珩姑爷,他们才真正信了谢星珩的话,眼睛望着已经摆在铺面门口的数笼鸡鸭猪,眼神热乎乎的。
沿街还有百姓好奇观望,说江家的杂货铺名不虚传,竟然连活物都卖。
而江家今天的开战信号是:谢星珩抵达铺面。
李家活动有三天,让他们一两个时辰又何妨?
前门铜锣一响,后院就有十个年轻力壮嗓门大的镖师,带着巴掌大的锣鼓,飞足往李家油铺狂奔而去。
抢生意了!
抢李家的生意!
这种大喜事,可不是人人都有机会参与的!
他们还要内部竞争,卷到一文钱都不收,这事白干都乐意!
没别的,他们爽!
在他们去李家的路上,逛小集门口,谢星珩拿着纸筒卷成的简易喇叭扩音,跟门前聚集的人说:“闲话少说,我知道大家都好奇门口这些鸡鸭猪是怎么回事,你们且听我细细说来。”
规则是他跟江知与说过的,对着百姓们,更加简单直白,少弯绕。
先领养,后付账。
养死了,不赔钱。
养活了,是自家的。
鸡鸭同价,一只十文。结算期是半年。
猪崽贵,一只五百文。结算期是一年半。
这个时限,是方便不用饲料的百姓。
稍微宽一些,他们养肥了鸡鸭,能攒蛋卖钱,不至于刚养大,就捉了卖,没点盼头。
猪崽也是。
养得足够肥,出栏才能得好价。
提前出手,想想都心疼。
百姓们议论阵阵,还是要给钱的,但不用现在就给。
他们可以先抓了去养,养死了也没关系。
最高可以半年结账,一个月攒十文钱不到。
还有,他们能养活啊!
重要的规则说清楚以后,就是抓客人心理的战术。
限时、限量、限购。
限时,猪崽只限今日领养。
限量,领完就没有了。
限购,每家只能选五只鸡,或五只鸭,或者一只猪崽。
“来年还有机会,但今年全养死了,来年就不能先领养后给钱了。”
怎么可能全养死!
百姓们心里否定一句,然后都把视线看向了肥嘟嘟的小猪崽。
他们吞咽唾沫,更加渴望,也有一丝忐忑随之升起。
猪崽比鸡鸭值钱,养肥了能挣大钱。可养死的概率也大。
规则说完,不给他们太多时间思考,又是一声铜锣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