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管蔓延在皮肤底下 。
贺岁安皱着眉 :“ 你手腕的新伤是怎么弄的 ?“
她追问 :“ 为什么 。
就在此时 , 公主府的下人前来送炭火 , 她们敲门道 :“ 贺姑娘 、 祁公子 , 我等是来送炭的 。“ 天寒地冻 , 没炭火驱寒可难熬了 。
贺岁安过去给她们开门 。
下人走进来 , 放两个炭盆到房中 , 还没等她们生好炭火 , 又一批下人过来 , 是给贺岁安他们送早膳的 , 早膳较丰富 , 有八样菜 。
他们昨夜回来被下人看见了 , 负责他们起居饮食的知墨也就会知道 , 不忘安排人送炭送膳 。
将蝴蝶一事抛之脑后的贺岁安就站在她们旁边 。
这些人偷偷却又频频地看贺岁安 , 无论是谁看见人的脸上有蝴蝶图案都会忍不住多看的 。
贺岁安感受到她们投来的视线了 , 却也只能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 她在心中安慰自己 , 她们应该不会知道蝴蝶图案的含义 。
祁不砚倚在窗边 , 贺岁安默默地移动到他那里 。
她躲在少年身后 。
贺岁安还是不习惯那么多人看自己 , 祁不砚生得高 , 她走到他身后能被完完全全地挡住 。
祁不砚回头看贺岁安 , 贺岁安将他的脸推回去 。
下人们也意识到自己的目光被贺岁安察觉了 , 低头不再看 , 怕令公主的客人感到不适 , 做完该做的事就退出房间 , 关好门 。
她们刚走到房外 , 有个按掉不住性子的侍女等不及走远就说话了 :“ 你们瞧见了么 , 贺姑娘的脸上有一只彩色的蝴蝶 。“
“ 看见了 “
“ 好漂亮的彩蝶 。“
侍女惊奇 :“ 是画上去的 ? 太好看吧 , 长安不是一直流行花钿 , 我看那些贵女总
是画花钿什么的 , 何时流行往脸上画蝴蝶了 7“
另一名侍女道 :“ 你还别说 , 我瞧着往脸上画蝴蝶比花钿更美 。 “ 她们的声音清行渐远 。
房间里的贺岁安慢吞吞地从祁不砚身后走出来 。
祁不砚又轻抚她的脸 。
贺岁安的彩蝶里也有他的蝴蝶颜色 , 她一次性拥有了黑 、 紫 、 蓝 、 粉等多种颜色 , 它们混杂相间着 , 铺叠成精美的图案 。
叽里咕噜 , 贺岁安扇扁的肚子发出叫声 , 她尴尬地捕唇 , 看着桌上的食物不停地咽口水 。
祁不砚跟她坐到桌前 , 他淡淡道 :“ 吃东西 。“
贺岁安狼吞虎咽 。
她好饿 。
昨晚贺岁安自认没出力气 , 动的是祁不砚 , 可累的为什么是她 , 贺岁安一边吃饭 , 一边想 。
贺岁安还牢记着祁不砚的手 , 含糊不清地问 :“ 你还没告诉我 , 你为什么要弄伤手 。“
他夹了一片肉放她碗里 :“ 拿血去喂蛊罢了 。“
贺岁安也听祁不砚说过用血来养盎的事 , 这虽是他的私事 , 但她依然想说 : “ 你以后能不能别用血来喝益了 , 用别的可以么 ?“
“ 可以 。 “ 他答应了 。
而几条刚想从窗外爬进来的蛇变惆怅 , 以后再也喝不到祁不砚的血了 , 问题是他的伤口又不全是因为它们 , 它们喝很少的 。
红蛇找了个角落 , 钻进毯子里待着 , 银蛇想跟它挤一挤 , 被瞳了一眼 , 又灰滢溏地爬走 。
银蛇随后抢走黑蛇好不容易找到的另一张毯子 。
黑蛇欲哭无泪 。
贺岁安不知道它们之间的争毯子大赛 , 见黑蛇自个儿待在没遮掩的地方 , 扔一块肉给它 , 黑蛇高兴了 , 用脑袋蹭蹭她的脚再吃 。
幸好隔着一层鞋子 , 感觉不到滑腻 , 不然贺岁安也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条件反射地踢开它 。
祁不砚很平和地看黑蛇 。
它史着肉爬远了 。
贺岁安又坐直身子吃自己的饭菜了 , 她怕用膳时会弄脏披风 , 解开了 , 再把袖携往上招 。
祁不砚转而看贺岁安的手 , 她手腕正中间也有一道若隐若现的红线 , 这是被种下了钟情益的印记 , 除非盎解 , 否则一直都会在 。
他眼睫微动 。
所以 , 贺岁安现在因为钟情盎 , 正在爱着他了 。
由钟情盎生出来的爱是真正的爱么一一这句话在苗疆盎书上出现过 , 很小的一行字 , 不是撰写的人所写 , 而是看过书的人写的 。
蛎书一代代传阅下来 , 经过一些人的手 , 他们会批注 , 写自己的感愚 。
祁不砚不再看贺岁安的手腕 , 握住玉箭的手稍紧 , 不是也得是 , 贺岁安就是正在爱着他了 , 他们不会分离 , 她也离不开他 。
“ 你怎么不吃了 ?“ 贺岁安给祁不砚夹了块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