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观察。
十分钟过去,无事发生。
男人没有动作,似乎是睡着了。
傅思漓这才敢小心翼翼地睁开眼,侧眸看向身旁。
只见他的呼吸平稳,睡姿标准,盈盈月光从窗帘的缝隙照进来,挺拔的鼻梁,再到弧度性感的薄唇,每一寸线条都格外养眼。
不知道是她睡不习惯新床,还是因为多了一个人躺在她身边,她一时半会还无法习惯。
不管她再怎么对他不满,也不得不承认,裴时隐的脸的确无可挑剔。
否则也不会让她心甘情愿地喜欢了他这么多年。
大抵是太久没有和男人同床共枕过,她的脑中开始不受控制地回忆起一年前的那个晚上。
那是他们导致他们结婚的直接原因。
是傅思漓二十二岁生日的那天。
那天是她在国外过的生日,和朋友们一起,因为暴雨天气,来往的航班都被取消了。
她在朋友家里喝得酩酊大醉,完全不记得发生了什么。
她只记得自己好像是在梦里看见了裴时隐,但她只以为是在做梦。
一定是做梦,不然他怎么会在被她删了所有联系方式之后,还主动出现在她家里呢?
谁成想第二天事后醒来的时候,才发现不是梦。
裴时隐真的来了。
而且据应檀的描述来看,是她强迫裴时隐喝完了她剩下的那半瓶龙舌兰。
她喝醉了之后会断片,对那晚发生的细节已经记不太清,唯独记得一些零碎的画面。
他眼底不似往日的清明冷静,而是一片浓得化不开的欲色,让人无法招架。
也分不清到底是谁在主动,只是能回忆起的画面里,好像都是他在掌握主动权。
那是傅思漓第一次深刻体会到什么叫酒后乱性。
醒了之后,她才发现满地都是散落的衣衫,足以证明昨晚发生了什么。男人冷白的锁骨上甚至还有一道暧昧的咬痕,是被她咬的。
然后,傅思漓就把人毫不留情地赶出了家门,没给裴时隐半点机会,解释他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结果不知怎的,没过几天,裴时隐竟然直接上门拜访了她爸妈,提亲。
碍于她还在上学,婚礼只能暂缓,两人先领了证。
而她更不知道当时是怎么想的,稀里糊涂就答应了。
迷迷糊糊睡着前,傅思漓还在想。
等时间一到,一定要立刻就去离婚。
否则万一还没到日子,她就先反悔了怎么办?
-
次日一早,冬日柔和的阳光映照进来,房间里温暖如春。
傅思漓缓缓睁开眼时,身边已经空无一人。
裴时隐大概已经去上班了。
没有早起相对的尴尬,她彻底松了一口气,靠在床上又刷了会儿手机,才不紧不慢地下床去洗漱。
今天是她去酒店的第一天,严格来说也不算是上班,因为今天是周末,她只是先去酒店里逛一圈,顺便了解一下酒店最近的情况如何。
洗漱完出来,傅思漓开始纠结穿什么。
穿职业装?好像有点老气横秋。
不知不觉,就拿了一套又一套衣服出来。
光是看也看不出太多效果,傅思漓打算先试一套。
就在她要脱掉身上的睡衣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低沉的脚步声。
傅思漓脱睡裙的手被吓得一抖,细细的肩带就这么顺着肩膀滑了下去,大片雪白的肌肤措不及防地暴露在空气中。
裴时隐走进卧室时,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幅活色生香的画面。
她半捂着胸口,长发随意披散在胸前,仅是微微遮挡住隆起的弧度,一双漂亮明艳的眼眸里写满了慌乱无措,藕粉色的真丝睡裙摇摇欲坠,雪白纤薄的背在灯光下白得发光,宛如上好的丝绸,让人挪不开眼。
男人的眸光顿时暗了几分,凌厉的喉结不自觉滚动了下。
还没等他移开视线时,衣帽间的门被重重关上。
紧接着就是她又羞又怯的骂声。
“变态!”
门外,男人的嗓音莫名低哑了几分:“抱歉。”
“变态!”
又骂了他一遍。
门里的人像是快哭出来了:“你进来之前干嘛不敲门.....”
他无奈,低声提醒:“你没关门。”
“.......”
傅思漓咬紧唇瓣,耳根快要红得滴血,仿佛浑身上下的血液都冲到了大脑,尴尬得手脚发麻。
她刚刚以为裴时隐去公司了,所以才没拉上衣帽间的门。
谁知道他不但没走,还偏偏在她换衣服的时候进来了。
里面安静无声了半晌,没有让他进去的意思,裴时隐只能站在门口等着。
眼看着快要到上班时间,他耐着性子敲了敲门,低声问:“换好了吗?”
就这么磨蹭了十分钟,做好了心理准备,傅思漓才慢吞吞地拉开衣帽间的门,脸颊还有些不自然的绯红。
男人早就换好了衬衫西裤,此刻长身玉立,只是白衬衫的最上端的纽扣还没系好,没打领带,浑身上下依然透着矜贵疏离的气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