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看来那位是连永襄郡王妃的丧期都忍不过去,现在就想来要个名分。这确实是最好的时机,碍着郡王妃丧仪,这里谁会和她硬顶?她到底是世子生母,便是无人顾忌这位,也得顾忌日后的永襄郡王。
想了片刻,算了算教程,亦安便对韦女史说,“这件事已不是你我能管的,随我去见舞阳长公主殿下。”没错,舞阳长公主这几日依旧在郡王妃灵前。
亦安不想介入这种事情中,她原本只是圣人派来主持丧仪的特使,并不像掺和进永襄郡王世子的家事中去,这是两头不讨好的差事。
索性现在有比亦安更有资格处置这件事的人在,亦安直接带着韦女史去找舞阳长公主。
听完亦安轻声回话,舞阳长公主眉头一皱,森然道,“永襄身后大事,岂容她这样放肆?!”那位但凡真心实意来拜祭,就不会选在出殡前一日,这不明显来搞事的嘛?
说完这个,舞阳长公主当即斥责韦女史,“你是永襄生前最为信重的人,怎么连这点子事都处置不好?她一个没有品级诰命的侍妾,如何能指使动那一府里人?”还不是永襄郡王妃离世,那位又是世子生母,大家都是干差事领俸禄的,自然不愿意开罪那位。不看僧面看佛面,永襄郡王世子再不得势,那也是日后板上钉钉的郡王,发落府里人,还是有这个权力的。
舞阳长公主让韦女史带人半道拦住,让那位从哪里来回哪里去。还对韦女史道,“你且用心办差,便是世子容不下你,本宫的长公主府,还是有你一口饭吃的。”这便是舞阳长公主,便是指使人做事,也会给对方留出退路来。若是舞阳长公主什么都不管,只吩咐韦女史做事,便是碍于身份韦女史不能说什么,也不会这样尽心。
有了舞阳长公主背书,韦女史领着府里人风风火火拦人去了。郡王妃生前待她不薄,替王妃争一把身后安宁,韦女史是乐意的。便是没有舞阳长公主那句话,她也是宫里出来的女史,还怕日后没有饭吃?
因为亦安的先见之明,所以事情并没有演变成话本子里的那样,世子生母大闹世子嗣母灵堂。
舞阳长公主吩咐完韦女史,转头说起亦安来,“你这性子也太和软些,这样的事何必来回我,自己做主就是……”话说一半,舞阳长公主蓦然地想起亦安只是宫中女官,虽有品级,但也只是圣人使者,并不能干预各府家事,便止住话头,只说让亦安好生主持丧仪,此类事有她做主。
亦安轻声应下。
除过这个插曲外,永襄郡王妃的丧礼再无人打扰。
出完殡后,永襄郡王妃的灵柩在皇家道观停灵,等着吉日一到,便和永襄郡王合葬。
亦安于是回宫交旨复命,等着合葬那一日再来主持仪式。
圣人问过亦安一回,便让亦安下去歇息。
安王为先皇后几人修建的观宇即将完工,亦安又有一桩差事,在观宇完工时,她要代表圣人前往初祭,日后殿前供奉祭品,便由宫中拨给。
看在安王已经出了二十多万金的份儿上,圣人并没有让安王再出这一笔银子。
亦安在宫里躺了两日,便接旨往宫外去查看工程进度。
与此同时,亦安兄长尚仁为先太子所修实录也即将完成。本朝新科状元在翰林院供职,新进一篇治理地方杂务疏,圣人看后龙颜大悦,加封其为翰林院侍读学士。!
于是当日下午,在王府进行丧事时,亦安调拨出一队人马,把这个月的份例送到奉国中尉府,经办这件事的人正是韦女史。
而没等过上两日,那边果然如亦安所想,再次闹出事端来。
出殡前一日,嘱咐过韦女史对那边多多留心的亦安,便见到了面有急色的韦女史。
“尚书,那位过府来,说是要拜祭郡王妃。”都不必韦女史细说,亦安就能品出来其中深意。
拜祭?谁拜祭?说不好听点儿,那位现在也还只是原奉国中尉的侍妾。上门拜祭?无有品级无有诰命,拜的哪门子祭?
说那位用心不良倒是有个说法,无非是趁着郡王妃新丧,想借着世子生母的身份搞点事情出来,最好能让朝廷认下她这个世子生母,也过一把王太妃的瘾。
“人现在到了何处?”亦安两日前便猜测那位必有后招,让韦女史多多留心,最好安排几个人沿途守着。
“说是已经出了中尉府,往咱们府里来了。”韦女史一着急,把亦安也当成了郡王府的人。谁让亦安现在主事,韦女史没把她当成王妃本人就不错了。
这样说来,原先郡王妃派去的人已经不足以压制这位世子生母。想来也是,郡王妃再有名号,如今也是管不了事。可这位却还活着,又有一个即将成为郡王的儿子,哪头重哪头轻,趋利避害本就是人之本能。
亦安垂眸,看来那位是连永襄郡王妃的丧期都忍不过去,现在就想来要个名分。这确实是最好的时机,碍着郡王妃丧仪,这里谁会和她硬顶?她到底是世子生母,便是无人顾忌这位,也得顾忌日后的永襄郡王。
想了片刻,算了算教程,亦安便对韦女史说,“这件事已不是你我能管的,随我去见舞阳长公主殿下。”没错,舞阳长公主这几日依旧在郡王妃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