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人是格外富裕的天子,给女儿修公主府,自然是怎么华丽怎么来。不独临清公主,就连她的姑母舞阳长公主府,也是金碧辉煌,宛如人间福地。
丫鬟们从后面的马车下来,抬着亦安几人给公主准备的礼物。在女官的引导下,亦安姐妹从公主府正门入,绕过重重游廊,终于在花厅见到临清公主本人。
“可算来了,我一早就吩咐府里准备了。”临清公主一面笑着看向亦宁,一面又对亦安微微颔首。
“臣女见过公主。”亦安三人对公主行礼,临清公主连忙扶起,“在我这里还讲究那些虚礼作甚。”公主依然很热情。
亦安一行算是到得早的,此时花厅里也只有两个姑娘,一个看起来十五六岁,一个也只有七岁左右的模样。
能被临清公主请来的,身份自然不会低。
“这是嘉顺郡主,这是荣康郡主。”临清公主笑眯眯地给亦安三姐妹介绍起来。
() 原来是两位郡主!亦安三人再次行礼。()
稍小一些的是嘉顺郡主,先太孙的长女。按辈分算的话,应该唤临清公主一声姑祖母。不过平日里都是以封号相称,只有亲近之人才会按辈分去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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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安看向另外一位年纪稍长的少女,原来这位就是传说中的荣康郡主。
荣康郡主面容婉秀丽,因自小长在宫里的缘故,已经和寻常的皇室郡主看起来没有两样,身上天然比旁人多一分贵气。
不过荣康郡主却是格外平易近人,对亦安三人露出一个温和的笑来,看起来很好交谈的模样。
荣康郡主今年八月要行及笄礼,到时她的婚事也该议起来,只是不知圣人打算把郡主许配到哪家去。
嘉顺郡主因为年纪小的缘故,对亦安几人的行礼微微颔首,露出一个害羞笑来,便不说话了。
“我带嘉顺出宫散几天闷,她很好照看的。”临清公主看着嘉顺郡主的目光满是温和。公主和先太孙年纪相差不大,从小长在一起。虽差着辈分,但却是兄妹一样的关系。嘉顺是临清公主看着出生的,和她亲近实属正常。
不过这回嘉顺出宫,却是她弟弟又中暑了的缘故。楚贵妃一个人照顾不过来,便让临清帮着照看照看。
想起身子孱弱的侄孙,临清公主也忍不住叹息。可她也没有法子,只能把嘉顺接过来,也算是替父皇和钟粹宫娘娘分忧了。
嘉顺还不知道生病是件很难受的事,她自来身体康健,便是发热着凉都是少有的事。一个孩子不用操心,长辈们的注意力自然放在另一个孱弱些的孩子身上。嘉顺郡主隐约间知道,弟弟是有些不太稳当的。至于稳当是什么意思,嘉顺郡主一时还没有想明白。大概像她那样,便是稳当了吧?
“来就来,还带什么东西。”临清公主看见亦安身后丫鬟们抬的东西,便吩咐她们放下。
因为亦安的座屏格外大些,不好装在盒子里,是缠了红绸直接抬过来的。临清公主一眼就看到了上面的字迹,对亦安笑道,“等会行完宴,还要请你替我的书房写副楹联才是。”
一旁侍立的女官面上没有波动,心里却在想,怪道公主前两天让她们带人把书房外的楹联给拆了去,还重刷了一遍漆,原来是为这个。
只是原先的牌匾并楹联都是驸马亲自写的,公主让人把楹联取下来,女官们难得问了第二回,得了公主的明确回复后,才大着胆子在驸马眼皮子底下把他写的楹联摘了下来。
令国公世子还以为自己哪里得罪了妻子,正准备问一问,没想到临清公主转头就对丈夫说,“太傅的外孙女里有一个字写得特别好的姑娘,我打算请她写一副楹联挂在这里,别无它意。”临清公主算是对丈夫解释了。
满朝太傅只有陆望一个人,他的外孙女里字好的,也就只有亦安一个。
令国公世子没看过先皇后的手稿,自然品不出来两者之间的相似,只当妻子突发奇想,便也不往心里去。没见还给他留了“脸面”,好歹没连匾额一齐摘了。
() 不得不说当过陆太傅几天学生,令国公世子的书法比之以往大有长进,勉强能入得眼。只是这也是驸马与公主之间的夫妻趣事,犯不着用书法好坏来形容。
临清公主很高兴,当场就命侍女把座屏摆上。
荣康郡主看一眼屏风,总算知道公主为什么对亦安青眼有加。先皇后弥留那两年,荣康郡主是见过先皇后的。
如果说亦安的书法和先皇后有几分神似,那一身平和的气度,也约摸有三分了。临清公主看的是字,荣康郡主想的却是人。
明明一点儿也不像,却能让人想起先皇后来。
不多时,临清公主请的客人俱到了。
除过秦珂也是官员之女外,其余俱是宗室。
舞阳长公主,临清公主的姑母。
平王世子妃,也是延熹郡王妃。平王是圣人余下三子中最年长的一位,他的长子便是延熹郡王,去岁郡王大婚,选了正妃。
恭王没有儿子,只有两个女儿,两位郡主今日相约去探望恭王妃,没有来。
景王世子年未弱冠,还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