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如今死的也不怨!”
一卷草席裹着面目全非的女尸被扔进了京郊的山林。
山里动物多,不过三两天就只剩下一具白骨,最大的那块骨头被野狗叼着玩耍。
回到额驸府的小赫舍里氏在房间痛哭出声,凄惨的哭声叫人闻之落泪。
赫舍里福晋呆呆坐在黑暗的房间,她耳边是隔壁侄女的哭声,原来是真的!
隆科多真的...那不仅是岳父,还是他的亲舅舅啊!
那是她的哥哥啊!
以佟家的地位,娶了小赫舍里氏算是低娶了。
若不是真的和娘家关系好,又喜欢娘家侄女,她怎么会叫儿子娶侄女呢!
到头来竟然是她害了哥哥!
赫舍里福晋哭的昏死过去,打击太大以至于病倒在床。
好在有舜安颜和女温宪悉心照料,每日过去探望,她才算是勉强打起精神。
听见哭声的那拉氏叹息一声,她回屋拿着叶克书的牌位。
她一巴掌打过去,“你这个瘟死的冤家,要不是你死的早,那里容得他隆科多放肆!”
她被勾起情绪,怀里抱着牌位坐到床上,一面咒骂隆科多一面抱怨叶克书。
舜安颜都走到外间了,他听见里面动静又悄悄退出来。
“额娘又在骂阿玛呢。”他叹息一声摇头。
“啊?”温宪大吃一惊,她缠着舜安颜赶紧说清楚。
舜颜只好无奈的一一讲来,“以前额娘就是这样,额娘一有心思不顺回屋就抱着阿玛牌位骂人,不仅骂别人,她还骂阿玛。”
有这么一个没事骂他死去亲爹的额娘,舜安颜顺利的长成了一个好脾气的青年。
“额娘怎么这么讨厌阿玛呢?”他挠挠脑袋,也是想不通。
温宪都不想理这个傻子,她翻了一个白眼,“婆婆那分明是一直念着啊!”
“啊?”舜安颜惊讶了。
要是不一直念着,怎么可能把牌位放在房间里呢。
老天爷真是不公平,叶克书死去多年还被妻子念叨着,可见他这个人待家人是极好的。
这样的一个好人活的却不长久,但是隆科多这个混账却活蹦乱跳。
又过两月,当日被吓的发烧昏死过去的玉柱在奴才们不太精心的照料下高热惊厥后便去了。
李四儿跋扈,她待下人一向苛刻,玉柱小小年纪也学着不拿下人当人看,动辄打骂起来。
没了亲娘压着,隆科多这个阿玛也不是能细心关心孩子的,玉柱就这样去了。
但是显然隆科多伤心不多,男人对待子嗣多半如此,喜爱一个子嗣大多因为孩子是嫡出身份好,亦或者因为喜欢孩子的母亲才更加喜欢孩子。
隆科多颓废几月,惊讶的发现他的位置竟然被舜安颜给顶替了。
康熙对隆科多有了些不满,这人可以荒唐,他一个皇帝又不可能关注人家后院的事。
但是不能耽误公事啊!公私不分是大忌。
胤祈笑眯眯的听着隆科多的最新消息,他额娘最近也对隆科多很不满,全仰赖进宫请安的舅母们的实话。
那拉福晋在承乾宫陪着贵妃说话,便道:“我在外边相中了一个好宅子,打算便出去单住着,不打算在额驸府继续待了。”
温宪惊讶的看着她,“额娘在府里面住着好好怎么还要走啊。”
那拉氏笑着道:“一早我便想搬出去自己住,就我一个主子谁也别打扰我,我爱听戏就听戏,爱出去玩就出去玩!”
其实是因为她不想带着赫舍里福晋和小赫舍里氏在那里住着,虽然隔着一堵墙,但是住在身边也容易叫公主不自在,便干脆搬出去。
小赫舍里氏也这样想,住在侄子家到底不合适,何况侄子是额驸,那可是公主的底盘。
几人一拍即合便打算一起搬出去。
佟贵妃看她们商量的不错,便也点点头。
待人一走,她才把胤祈叫到身边仔细询问。
胤祈不想告诉额娘,他使出装乖大法,可惜亲娘这次不吃这套。
她拎着胤祈的后领到了里间的小榻旁,“你给我说句实话,上次你外祖父寿辰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啊?”
胤祈摇头晃脑意图糊弄过去,“额娘你瞧,不是没什么事吗?”
他心里有数,这种事情还是不能说出口的。
佟贵妃皱眉点点他额头,“没什么?那怎么陈氏还吓的病了一场,又带着胤礼过来请罪,差点把胤礼吓的也病一场。”
陈氏?十七阿哥的额娘陈庶妃。
胤祈反应过来,这事啊!
他选择性的挑了能说的部分说了出来。
“倒也没什么,就是上次在佟家,十七弟被隆科多的儿子冒犯了,隆科多态度也不好,这才闹了起来。”
佟贵妃一听便皱眉,“你细说给我听听。”
胤祈一屁股坐下,见实在瞒不过去,他只好从细节讲。
当然了,讲的是那一日发生的事情,第二日的事情他闭嘴不谈。
佟贵妃终于了解事情的始末,她气的一拍桌子,“隆科多还有没有点规矩,皇子去了竟然也能欺负到人家脸上!”
她摸摸胤祈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