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
僖妃是太皇太后挑中的继后人选,皇上却不认同,并且明确告诉她,皇后另有其人,总之不会是僖妃。
宜贵人失眠了好几个晚上,仔细权衡利弊,这才决定站队。
不是她想站队,而是形势所逼,不得不站。
宜贵人上午才跟僖妃撕破脸,姐姐郭络罗氏下午就来给她送衣裳了。
这段时间宜贵人得宠,作为宜贵人的姐姐郭络罗氏在浣衣局也很有体面。从前瞧不起她的人,都开始巴结她,就连浣衣局的管事都不敢随便指使她了。
所有人都以为郭络罗氏会姐凭妹贵重回后宫,谁知翊坤宫的人忽然找到浣衣局,让郭络罗氏管好自己的妹妹。
僖妃骤然发难,瞬间打碎了郭络罗氏在浣衣局的所有体面。
谁都知道僖妃是未来继后,而宜贵人只是个小小的贵人,萤火之光怎与日月争辉!
于是巴结又变成了嘲讽,郭络罗氏忍无可忍,这才跑来教训人。
结果人没教训成,反挨了七八个耳光,被人像破布口袋似的丢出了翊坤宫。
“小主前儿还让奴婢拿出二十两银子,准备接济大姑娘,怎么今日又打她?”见小主坐着闷闷不乐,贴身宫女白霜忍不住问。
宜贵人进宫时小包袱里就只有五十两银子,在乾清宫围房住了一段时间,上下打点用了三十两,如今体己的银子就只剩下二十两。
即便小主得宠,封了贵人,所得之物都是宫造,无法变现。
所以小主住进翊坤宫,通身上下就只有二十两银子,打赏自己宫里的奴才都不够,却要拿出来一点不剩地接济大姑娘,可见很重视姐妹亲情。
宜贵人叹口气,用帕子按住眼角,带着鼻音说:“她到底是我姐姐,在浣衣局讨生活也不容易。那些银子还是送去吧。”
就在宜贵人心疼姐姐的时候,白霜也在心疼她。
当初赫舍里女官得宠时,内务府差点把乾清宫偏殿的门槛踩平,赏赐一拨一拨往里送。
便是内务府不送,乾清宫的总管也会带人去送。等赫舍里女官抱着太子搬回慈仁宫,赏赐多到要现腾库房才能装下。
她跟人打听过,内务府送的赏赐都是带戳儿的,可乾清宫总管送去的,几乎都不带戳儿。
赏赐的物件自是奇珍异宝,难得里面还有很多荷包,荷包里装着散碎银子、金豆子和金花生,分门别类,连平时打赏下人都不用自己掏腰包。
都说宜贵人与赫舍里女官一样得宠,可皇上
给小主的赏赐就只是贵人的分例(),多一点都没有。
别问∞()∞[(),问就是宫里从前没有女官,所以没有定例,而贵人有。
宫里那么多贵人,若是得宠的都多给赏赐,内务府早破产了。
总而言之,就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赫舍里女官本来就是正一品女官,听说年俸领了两千两银子。再加上赫舍里家长房的成衣铺和药铺都很赚钱,即便没有宫里的赏赐,赫舍里女官照样富得流油。
反观宜贵人,贵人一年的分例只有一百两,光是年节的打赏都不够用。而宫里的赏赐几乎无法变现,如今还要拿出仅有的积蓄接济穷亲戚,真是太可怜了。
僖妃与贵妃互相打压,慈仁宫前殿每天风雨飘摇。
后殿却是一片岁月静好。
不过郝如月有惠嫔这个人工播报机,风雨没沾上一点,瓜却是一个都没落下。
“人红是非多,今天僖妃又找宜贵人的麻烦了。”
惠嫔一边嗑瓜子一边跟郝如月八卦:“这不是三阿哥快满月了吗,各宫都在准备贺礼。僖妃忽然问宜贵人送什么,宜贵人小声说了,僖妃当面问她拿了谁给的赏赐换银子,还假惺惺提醒宫造的物件不能卖。”
说到这里一阵唏嘘:“宜贵人也是可怜见的。包衣出身,没什么家底,又是初来乍到,看装扮就知道手头拮据得很。”
想起自己当年入宫,也曾窘迫过:“早知她如此缺钱,就该让她等到晋封贵人的时候再去给各宫磕头,得到的赏赐也能多些。”
郝如月推了奶茶给惠嫔:“那时候宜贵人正得宠,谁知皇上这样小气,竟是没有多的赏赐。”
惠嫔也奇怪:“可说呢,皇上的赏赐都是分例,半点都没多给。”
这时丁香走进来说:“刚抓到一个小宫女在门口探头探脑,问也不说,掉头就跑。”
太子和三格格、五格格他们在主殿玩耍,郝如月闲来无事,抓了惠嫔一起审案。
“原来是这样。”郝如月听完小宫女的话与惠嫔对视一眼,又问,“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你跑什么?”
小宫女缩了缩脖子不说话了,惠嫔就问她:“这回拿了什么过来换钱?”
小宫女也不回答,只是摇头,还悄咪咪抬头看了惠嫔一眼,看得惠嫔莫名其妙。
郝如月会意将惠嫔支开,才问那小宫女:“你手里拿着的可是一对翡翠耳坠?”
如果她记得不错,当日宜贵人还是宜常在的时候去给惠嫔磕头,惠嫔应该是赏了一对翡翠耳坠给她。
小宫女羞得满脸通红,也不说话,只给郝如月磕头。郝如月让人将她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