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只是一下就被克鲁尔道破了身份,偃笑有些惊讶:“嗯?怎么了?”心中对于克鲁尔怎么认出他的事虽然好奇,但明显现在不是想这个时候。
得到回应,克鲁尔心中顿时泛起惊涛骇浪。
从计划开始,他就设想过任何有可能的成功或者失败,却唯独没有想过如果偃笑出现我计划中该怎么办。
他怎么会出现?
他怎么可以出现!
克鲁尔垂下眼睫,遮住了黑暗中本就看不到的眼中的深沉幽暗。
“你怎么来了?”再开口语气说不上多好,就好像刚才他的那声满溢着惊讶与些微欣喜的“老师”只是偃笑的错觉。
兜了个转,偃笑自以为克鲁尔还在计较几年前的事,有些尴尬的咳嗽了声,生硬的转移话题。
“咳……嗯,这么重要的宴会竟然出这样的意外,这么黑的夜都不能让大家安静的欣赏我的天生丽质了。”
克鲁尔:“……”
“行了,别杵这了,我们去旁边等。”
只是一句话的功夫,两人就被到处乱跑的人冲撞了好几次。偃笑仗着自己身怀内力,力气大,下盘稳,愣是像脚下生根似的没动弹。克鲁尔不如偃笑那般,却在几次的冲撞里几次都身形趔趄不稳,偃笑就长手一捞,把克鲁尔直接摁在了自己怀里护着他。
偃笑没多想,就是觉得,这么黑什么都看不到,还是这样安全保险些,不然“世界之柱”一个不慎出个什么问题,他偃笑就哭都来不及了。
只是偃笑没什么想法,却不知道他这样做克鲁尔有多尴尬。
克鲁尔自知道来人是偃笑以后,一直都有些紧张,身体也在两人触碰间不自觉的僵硬。被偃笑往怀里摁的时候就不自然的挣扎了两下,但是他发现偃笑把他抱得很紧。
不知道为什么克鲁尔脑袋里突然生出一种,“家长怕孩子走丢,所以很紧张”的感觉。虽然他自己也对自己这个莫名的感觉嗤之以鼻,但是只要想到对象是偃笑,似乎就一点也不奇怪了。
但是现在明显不是想那些没用的东西的时候,谋划了这么多年,即便在实行的第一步就出现了偃笑这个最大的变数,也不能阻止克鲁尔的计划实行。
从谋划、安排、到实行,每一步都是在刀尖上行走。比起当年的一时置气之举,如今他已经不是为了偃笑在做什么,是为了他自己。
那么,偃笑的出现也许不会是麻烦,反而是最大的助力也说不定——毕竟是械武双修并大成的不得了的人呢……
疯狂在眼底酝酿,那漩涡连这看不清五指的夜也恐惧被吞噬……
*****
从宴会厅内的灯出问题到这会儿已经过去将近十分钟,只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一点要恢复照明的意思也没有,这不禁让偃笑开始怀疑炎族的办事效率。
周围还是那么黑,只是混乱的人群正在被逐渐的控制和疏散,得到了相对的控制。这点偃笑勉强满意了,却不是对炎族,而是对之前发生混乱的瞬间就下达对应指令的克鲁尔。
不自觉地偃笑就像从前那样,自然而然的抬手想揉揉克鲁尔的头以示赞赏。但是他没想到,自己的手才触到克鲁尔的发顶就被他反应很大的拍开了。
“嗯?”虽然看不到人,但偃笑却还是对着克鲁尔的方向看去,不明白他的反正怎么这么大,这手心都被打得隐隐发疼,用的力气不小。
惊觉自己做了什么的克鲁尔也是一惊,他刚才走神想事,头顶突然落下的重量,几乎是条件反射就想它远离自己,一时就用了全力。
这也就被打得是偃笑才没什么事,如果是别人少不得整个手都已经被拍烂。毕竟如今的克鲁尔已经是一名剑士,那一挥中手上裹挟的力道普通人可吃不消。
克鲁尔捏紧隐在衣袖下的拳,尽量让自己说话语气显得像平常那样:“我现在是成年人了,你的举动不合礼数。”
偃笑一愣,原来自己是忽略了这个问题,“抱歉,是我考虑不周,你别放在心上。”
毕竟分别了那么多年,偃笑也把不准现在的克鲁尔是否还和当年一样。现在听到他说“礼数”,也只当是这几年在炎族王室受了太多“熏陶”,面对自己的不正经只是看不惯,所以再开口的时候也有意的客气了些。
自家孩子有点小要求,做家长的要适当配合一下的啦。
所以偃笑更不会想到,他想的是配合克鲁尔,克鲁尔却以为他要和他疏离,心里越发坚定了要拉偃笑下水。
俗话说得好啊,环境使人改变,偃笑死都不会想到克鲁尔就这样长歪了?
想了想,偃笑从背包摸了个“烛影”提在手上,幽幽的灯火在黑暗中自生一个小世界,微弱的光亮勉强照亮着中心的两人。而周围还在被黑暗包围的人,看到突然出现的光,一时间都将目光投向了这里,甚至还有不少人向他们走过来,却都因为偃笑一招“千机变”直接扔了个炮墩在身前止了步。
“在下职责所在保护王子安危,大家都是贵客请安静呆在原地,不要靠近我们。”话落,地上的炮墩“咔咔咔”几声响动后,就变成了连弩形态朝向外边,配上偃笑冷漠的脸和冰冷的语气威慑力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