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和偃笑做了一个交易后,雪娑答应偃笑为他施放魔法追踪克鲁尔,而她本身却还是没被同意和偃笑同行接下来要去做的事,雪娑被偃笑安置在了彼科波多城里,在叮嘱了雪娑不可以一个人到处乱跑以后,一切准备就绪,偃笑独自一人悄悄潜入炎族领地,伺机行动。
而炎族大概是心大,他们举办的宴会邀请了各方人士,盘查方面却很松懈,让偃笑的潜入轻松了很多。
宴会是为克鲁尔举办,所以宴会开始后,克鲁尔曾跟在一个男人身边出席过一次,算是和各位来宾打了照面,也算是另类宣布了克鲁尔的身份。之后克鲁尔就离开了宴会,直到结束都没有再出现。
偃笑做了简易伪装后一直都在暗处观察,发现克鲁尔的离开也悄悄跟上,期间有好几次偃笑被迫发动“浮光掠影”,和往来的人脸贴着脸“亲密”了一番。
克鲁尔离开宴会后并没有回他在炎族给他安排的居室,反而兜兜转转跑去了一处稍微偏僻些的花园。
夜色甚好,空中明月高挂,花园里也种着许多漂亮的观赏用的花圃。偃笑不禁想起,这和雪族惯常的单调、冷清很不一样,这里的色彩更丰富也更热情,但是雪族的精致和宁静却也让人喜欢。
克鲁尔独自一人坐在花园的长椅上,身上穿的是从来没有见过的昂贵布料和金线银丝缝制的华服,衣袍上绣着火焰和太阳,就如炎族的信仰。他被炎族打理装扮得很俊俏,那和炎族王有着三分相似的容貌,在他静坐沉思的时候也隐隐透着几分王族的气质,好像真有几分那么回事。
偃笑隐在黑暗中默默观察着明显神游天外的克鲁尔,如果不是他乐意,克鲁尔基本不会发现他,只是如今时间紧迫却是不能这么做的。
月夜寂静,克鲁尔手中捏了一束刚才进花园时随手采的小草,无意识地揉搓,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突然身边就响起一个人的说话声,惊得克鲁尔下意识扔了手中被蹂#躏成一坨的草团,动作迅速往侧旁退开一米,手往后腰一捞就要掏出什么,却在将将放在后腰的时候就被捉住了手臂,动弹不得。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偃笑解除了隐身,在克鲁尔原本坐的位置旁边现出身形。只是身体朝克鲁尔的方向微微前倾,一只手捉住克鲁尔的手臂,让他不能继续动作。
听到熟悉的声音,克鲁尔稳住心神定睛一看,才发现是原来是偃笑,顿时松了口气。
就着手臂上的力道,克鲁尔又坐回了原位,撇了撇嘴,有些丧气的顺口就说:“在想你。”可话刚说出口就又懊恼起来,恨自己这瞎说些什么玩意儿。
偃笑一愣,倒是没有多想,只心想这孩子还是这么混,“你这是对老师我‘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了?”
知道偃笑没有误会,克鲁尔心里松了口气,却对偃笑的话反而有些不解。
“这是什么意思?听着很深奥。”
大概是文化差异,偃笑想到奥伯亚大陆也许还没有人说过这样的话。
几乎是习惯性地,偃笑抬起手就落在了克鲁尔的头上,揉乱了克鲁尔被精心梳理打扮过的头发,“不深奥,我只是单纯问问。你这几年都是跟着我出入,这会儿自己来了这里,独自应付这些炎族,还适应吗?”
克鲁尔摇了摇头:“说不上适应不适应,我本来就不是这里的人,也不会留在这里,没什么区别。”
“你不想留在这里?”偃笑有些诧异。“可你可是他们炎族王的子嗣,可是有希望继承王位的。”
克鲁尔大概是之前心情不太好,听了偃笑这话,情绪有些激动音量有些高的问“你希望我继承他的王位?”
“不是我希望,只是你没这想法?”身份、权利、地位,人的欲#望所在,偃笑只是在陈述事实。
克鲁尔嗤笑一声,好似自嘲,他将双手放在腿上,交握在一起,低着头:“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但我确实没这个想法。我习惯了,也喜欢原本的生活,并不想因为这突然冒出来的所谓父亲就改变原有的生活,而且我也不喜欢这里。”
说“突然”也是确实,而且克鲁尔和他爹的第一次会面,不管怎么说真的一点也不美好。
克鲁尔和偃笑师生两人本是去彼科波多参加魔导器交流会,一路上走走玩玩,原本也是挺开心的,没想成想就在快到彼科波多了,却莫名其妙的就遇到了正带人出来狩猎的炎族的王——亚恒。
这亚恒也不知道应该说他是父子血脉所使,还是天生狗鼻子灵敏,只一眼就看上了克鲁尔,然后二话不说把人掳走,顺便让人把偃笑揍了一顿。
这算什么事?占着人多势众,就可以打儿子的老师了?问过你儿子和你儿子他老师了吗?
时间紧迫,又情况不明。世界之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就这么被掳走了,而且当时偃笑并不知道掳人的还是克鲁尔他亲爹,偃笑心里也是着急的上火,还以为亚恒是个基佬,看上他们家长相漂亮精致的克鲁尔了!
当然,会有这个误会,也完全是亚恒和当时赶路的偃笑两人,明明相隔甚远的距离,偏偏仅仅一眼就盯上了克鲁尔,那两眼发光,仿佛光眼神看着就已经把人扒光的样子,偃笑会误会一点也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