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予沉冷斥一声,拿起手机拨了一串号码。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是秦名悠的声音。
“喂,哪位?”
“你应该猜的出来吧。”霍予沉冷冷的说道,并不打算给秦名悠半点颜面。
秦名悠故作惊讶的说道:“原来是霍董啊,你特意给我打电话还真是让我有些受宠若惊呢。”
“少来这些场面话。消息飞了这么几天,还没飞到宁城?你的演技也太假了。”
秦名悠知道在霍予沉面前扮演傻白甜没有什么效果,反而会让他处于被动的位置,“我自然是知道,不过我不确定霍董想不想让我知道。”
“你在这事儿里扮演了什么角色?”
“如果我说我完全不知道这件事,你会相信吗?”
“我们换个位置你会相信你说的话吗?”霍予沉冷冷地反问道。
秦名悠不禁坐直了身体,“霍董这话就说的太咄咄逼人了,完全不给别人反驳的机会。”
“我没有时间跟你打哑谜,把你知道的说清楚。否则,你自己知道后果。”霍予沉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
神色冷漠的看着窗外已经长出来的嫩芽和树叶,眼里的寒冰依旧没有融化的趋势。
秦名悠听着电话里的忙音,心里也串起一阵怒火。
他从小就被众生捧月般的宠着,工作之后也没有受过什么委屈。
在对待霍予沉的事情上,他一次又一次的让步,霍予沉却一次又一次的得寸进尺。
简直是欺人太甚!
秦名悠正这么想着,手机响起了信息提示声。
他点开手机,看到了几张照片。
照片是芷之的。
只见她躺在她的公寓地毯上,额头、后脑勺触及的地毯、双手都是血,人似乎已经晕倒了。
秦名悠不敢相信的看了几张照片好几次,再三确定了那就是芷之。
他的拳头握紧了又松开,松开了又握紧。
那些伤都是褚非悦受过的伤,居然都照搬到了芷之的身上。
反反复复了几次之后,秦名悠拿着手机出了房间。
秦兆看到自家儿子神色有些匆忙,面都不悦之色,“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这般毛毛躁躁,喜怒形于色?”
“爸,我感觉要出大事,我们挑战了霍予沉的底限。”
秦兆并不在意,“那小子确实有两把刷子,能一路把主公逼到自焚的程度。然而,他终究还是太嫩了,这样的人成不了大事。”
秦名悠低头听秦兆说话,直到他不再说话之后,才开口道:“就是刚才有人给我发的照片,我觉得那是霍予沉让人做的。”
秦兆接过秦名悠的照片,看了一眼,勃然大怒的把手机扔了,“他怎么敢这么做?”
“我们都以为他不会对芷之动手,实际上只要足够聪明的人就知道就算有了一张一模一样的脸,芷之也不会是禇非悦。”
秦兆怒气腾腾瞪了秦名悠一眼,怒道:“你是怎么跟他说的?他又是怎么回应你的?为什么你跟他见完面之后禇非悦就直接被绑架了?”
秦名悠摇了摇头,“我的态度很恭敬,也很有礼貌,同时也把我们能够提供给他的消息都提供了。我不明白乔阳为什么突然对禇非悦下手,而且他自己也没捞到任何好处。现在还重伤在医院,生死不知。”
秦兆狠狠地拍了拍桌子,“混账东西!我当初让你不要找乔家的人来干涉这件事,你非得坚持用他们兄妹,现在怎么样?”
秦名悠也有些后悔,但还是问道:“那我们应该怎么办?”
秦兆疲倦的摆了摆手,“我先想想,你却处理一下芷之的事。”
“是。”秦名悠把摔在地毯上的手机捡了起来大步往外走。
秦兆则靠在沙发背上目光悠远的看着远方,久久也一动不动。
秦兆心里闪过无数的念头,但那些大大小小的念头都像乍起乍落的烟花最终归于平静,连一点余烬也没有留下。
秦旬与秦铭都死了,他们早早的就以离开秦家的方式独立了出去,并且不接受秦家的任何财产。
他们承担着秦家背负的大部分责任,做着他们本不应该做的事,结果谁都没落下一个好下场。
两人每人留下了一个孩子。
那两个孩子都很有出息,性子也足够坚韧到可以顶门立户了。
他之前也曾天真的以为,主公自焚之后事情就过去了。
他们花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去完成他最后的遗愿,就当是为他做最后一件事。
然而,事情即将要成功的时候,他们才发现乔家这种看似不起眼的人家居然也有可能是一枚旗子。
秦兆不由得陷入了一阵沉思当中,他们现在要的不是站在霍予沉和霍家的对立面,而是把这件事做个圆满的结尾。
这才是他们要做的。
霍予沉之前的举动已经是在亲近秦家了。
韩俊是禇非悦的特助,秦宇是霍宛的朋友。
他们秦家连这种事都处理不当,那就活该没有出色的子孙了。
秦兆拿起自己的电话直接拨了霍予沉的号码。
电话没有接通,而是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