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予沉赞赏的看着她,说道:“我媳妇儿真是越来越有自信了,对未来的规划也非常笃定。这是个好现象。”
“我也不能一直当个弱者,总是躲在你们的羽翼之下。”
霍予沉握住了她柔软的手,指尖轻轻搔刮着她的掌心,“我当年的所作所为,让你伤心了对吗?”褚非悦本来不想在他刚回来的时候就提起这件事,见他主动提了,便说道:“霍董,你当年的行为我很感动。但作为你的妻子,我更想跟你一起面对你所面对的所有困境。而不是在第一时间被你摘除在外,独自享受着良好的物质和丰富的生活。我知道你对我很好,你认为那是一个男人应该做的。可我不这么认为,我想跟你一起面对所有的事情。哪怕最后我们不小心都死了!我宁愿我们一起死,我也不宁愿
一觉醒来,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你。”
褚非悦说到这里,嘴唇还微微的发抖着,仿佛一瞬间又回到了她从医院醒来的那一刻。
那时候她对上眼圈泛红的莫殷雪,她心里特别的愧疚。
她知道是她的疏忽导致了他的死。
可家里所有的人都没有怪她,连一句指责的话都没有,反而一个劲的安慰着。
她心里又悔又愧,却没有办法诉说。
她不能让其他人把过多的精力放到她身上,所以佯装坚强,努力撑起她能做的一切事情。
那段时间她每天把自己忙得脚不沾地,不可能给自己一丝一毫的空闲。
只要有一点点空闲,她的脑子里、心里就全部被伤心、绝望与愧疚占满。
她又不能表现出来,因为她知道其他人比她更痛苦、更难受。
她又怎么忍心让他们分出多余的精力来安慰她?
这些煎熬她只能一个人忍着。
假如那是在认识霍予沉之前,她会觉得痛苦,因为她以前的人生都处于这样的痛苦之中,她已经习惯了没有退路,四面楚歌的生活。
可她有了与霍予沉一起生活过的点点滴滴与甜蜜,再重新过起她以前的生活,她才发现适应起来有多难。
难得她每每到深夜,就想哭。
而要是能真的哭出来,那是她的幸运。
至少还有个宣泄情绪的渠道。
但所有的情绪都被她死死的隐藏在心里,根本无法发泄出来。
那时候她都以为自己会得抑郁症。
现在再回想起来,她仍旧能清晰的感觉那窒息一般的痛苦与绝望。
她曾经看过一句话“没有经历过长夜痛哭的人,不足以谈人生。”她真正经历过那段时光之后,她发现长夜痛哭也是一种福气。
最苦的是想哭却哭不出来。
霍予沉深深地看着褚非悦,伸手把她紧紧的拥在怀里,“媳妇儿,对不起。”
褚非悦紧紧的闭上了眼睛,眼泪从紧闭的眼缝间流下。
如今再想这些没有任何意义,有意义的是他还活着,并且回来了。
她我刚才那番话不是为了让霍予沉给她一个解释或道歉,只是为了在下一次他们在遭遇险境时,他能够不要将她一个人推开,留下他自己去面对。
霍予沉不知道该怎么评价怀里的小女人了。
她坚强、柔软、顽强、善良,又带了她这个年纪的女人不该有的天真。
更难得的是她从未放弃过与他的沟通。
她从来没有把她的心给封闭起来,无论何时她都给了他沟通的机会。
这是他的幸运。
褚非悦的情绪失控了好半晌才收回来。
她吸了吸鼻子,有些羞赧的说道:“要不要进苏园看看?”
“好。”
两人重新坐上车,往苏园正门的方向开去。
苏园一如他们当年所看到的设计图一样,是以养园为基底设计的古韵与现代相融合,交会成了一幅很美腻的景致。
确实达到了当时所说的“十步一景”,景致秀丽而精致。
褚非悦看着苏园的情景,笑道:“这个项目对我们而言,算是结缘项目了。”
霍予沉牵着她的手,神态很是轻松、闲适,突然道:“那我们的婚礼在这里举行好了。”
褚非悦被他突如其来的一句话给噎住,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他,“霍董,您是认真的?”
“我什么时候不认真了?”霍予沉懒洋洋的看着她。
“咱们都老夫老妻、孩子都能打酱油了,咱们还有举办婚礼的必要吗?”
“太有必要了。我媳妇儿这辈子就结一次婚,不弄一场盛大的婚礼,怎么行?”
“我感觉没有那个必要。”
霍予沉没好气地掐了掐她的掌心,“你说什么?敢不敢再说一遍?”
褚非悦默默怂了,“不敢。”
霍予沉回了她一个这还差不多的眼神,拉着她继续往前走。
整个苏园内,除了打扫、清理垃圾的工人,也就是他们了。
两人转了一圈,从正门出去了。
然后,继续漫无目的往前走。
到了傍晚,就随便找了个小店吃东西。
吃完还打包了一份,慢悠悠的往家的方向走。
到家后,褚非悦从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