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些想来济生堂学医干活的年轻人听伍老头的三个儿子逢人就说伍大夫已经决定聘请他们的儿子去计生堂当伙计,叫他们别白跑一趟了。
那些人起先不信,就说如果伍大夫不打算对外招人的话,又怎么会在济生堂门口贴告示?
伍老头的三个儿子口径一致,说得绘声绘色,本来伍大夫的确是打算在外面招人,是因为伍老头跑去说,你自己的侄子一大堆,为什么要把医术传给外人,不传给自己的侄子。
伍大夫醍醐灌顶,清醒了过来,所以决定把自己的几个侄子全都招到济生堂来,跟着他学医。
众人见他们说得有鼻子有眼的也就信了。
别说医术这么体面的手艺,就是木工、建筑、扎纸之类的手艺活儿,人家也不会轻易传给外人,一般传给自己的后人,没有儿子的也会传给自己的侄子,伍大夫突然变卦也在情理之中。
包管家禀报完了就问采薇要不要去澄清这件事。
采薇笑着道:“我们不仅要澄清这件事,而且还要伍老头一家为这件事付出代价。”吩咐了包总管几句。
包总管会意,点着头道:“奴才知道该怎么做了。”
退下去时,他还忍不住多看了采薇几眼,才多大的女孩子,长得细细白白的,倾国倾色,看上去举止温柔的样子,谁承想她出手竟这般狠厉!
伍老头一家见伍大夫招不到一个伙计,心中得意,等过几天伍老头再去济生堂逼着伍大夫收他几个侄子当伙计就水到渠成了。
两天之后,伍老头一大家子人不只是得意,而且幸灾乐祸,因为十里八村的人都愤怒了,并且愤怒的矛头直指伍大夫。
那些乡亲们愤怒的原因,据说是因为几个想去济生堂当伙计的年轻人听说伍大夫改变了主意不对外招人,而是要录用自己的侄子,不由得暴怒,认为伍大夫出尔反尔耍了他们一通,咽不下这口气,鼓动着其他想去济生堂当伙计的年轻人上伍大夫那里讨说法。
那群年青人声势浩大的去了济生堂门口,把济生堂包围的严严实实,要伍大夫给他们一个说法,都影响了济生堂的正常营业。
伍老头一大家子全部都混在看热闹的人群中幸灾乐祸地看着伍大夫该怎么收场!
关键时刻采薇来了,她站在济生堂门口对那群年轻人高声说道:“我父亲一言九鼎,从不会食言,他贴出告示要招人,肯定是招的,那天通知你们晚上来,结果你们一个都没有来!
我父亲还暗自嘀咕,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现在听你们嚷嚷,方才得知原来不知是谁造的谣,说我父亲要录用他几个侄子!
虽然我父亲的叔叔找过他,要他录用他几个侄子,可是被我父亲一口回绝了,当时我也在场,是我派人把我父亲的叔叔请出济生堂的,可后来怎么会产生那样的流言,我们也很纳闷。
我父亲之所以在医馆门口贴出告示招伙计,还不是想惠及乡邻,让咱们这一片地的年轻人多几个讨营生的机会。
可是我父亲一连等了两个晚上,你们无一人前来,而他又急着用人,就要我去县城招几个学徒,估计这两天就招到人了,我代表我父亲再次申明,济生堂绝不会请我父亲的侄子来干活儿的!所以你们别都堵在济生堂门口了。”
伍老头听了采薇的活,个个都气得咬牙切齿,她这一番话太绝了,昭告天下,他伍老头一家都休想进济生堂当伙计!
伍老太此时还想着要面子,翻着白眼装作不屑的嘟囔:“谁希罕给你们当伙计!”
说完,率着他们一家人忿然离去。
再待下去也只会成为众乡亲的笑柄,明明伍大夫就没打算请他们家的人当伙计,可他们却逢人就说大话,伍大夫为了他几个侄子食言,现在采薇当众把真相戳穿,那些乡亲看他们的目光都是怪怪的,那些目光如芒在背一般叫他们怎么再待下去!
可那群年青人并不肯离去,有人沮丧地高声道:“县主,你虽然说保证济生堂不会请伍大夫的侄子当伙计,可我们也失去了进济生堂的机会了……”
采薇顿时冷了脸,怒斥道:“是你们自己糊涂,听到谣言就立刻轻信了,也不来问问我父亲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父亲急着用人,既然在本地招不到人,肯定要去别的地方招人!
你们失去这个机会,怪得了谁,冤有头债有主,是谁害你们失去了这次机会,你们找谁去!不许再堵在我父亲的济生堂闹事,不然我找县令把你们全都抓去问罪!”
众人见采薇动了怒,都害怕的往后退了十几步,正要散去,就听人群里有几个声音喊:“县主说得对,冤有头债有主,是谁害我们失去这次机会的,我们就找谁算账去!”
那几个人振臂一呼,立刻群情激愤:“这谣言是顺才他们放出来的,我们找他们算帐去!”
暴怒的年轻人全都浩浩荡荡往伍老头家奔去。
采薇微微一笑,对济生堂里的病人及其家属说道:“现在没事了,你们安心看病。”然后离开了。
伍老头一家大小气哼哼地回到家里,坐在堂屋里,指天指地大骂着采薇,虚掩的院门忽然被人撞开了。
他们一家人正在气头上,自然没个好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