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子是不能去吃酒宴的,正好珍儿因为名声不好也不能去吃酒宴,华氏就安排珍儿在家里陪着新娘子,所有宾客都跟着华氏和林元锦去吃喜酒。
珍儿见众宾客和母亲,哥哥都已离去,就从自己的房间里走出,来到新房里看望新娘子,见新娘子闷闷不乐的,就问她为什么不高兴。
梁如云轻叹了一口气:“也没什么不高兴的,只是没料到你姑姑还有你采薇表妹居然那么小气!如果她们家和你们两个叔叔家一样,我也不说什么了,可偏偏她们富甲一方,居然只给我包了一个一两银子的红包,这让我回娘家怎么跟我父母说起!”
珍儿坐在她身边说道:“以后这事多了去了,你要是为这生气的话可是气不完的,我姑姑和采薇最是小气之人,我们都领教过无数次了。”
看看时辰不早了,珍儿亲自去给梁如云做午饭,趁着做午饭的机会在饭菜里面下了少量的蒙汗药。
然后和梁茹芸陪嫁过来的一个婆子一起端到新房里,请梁如云吃午饭。
梁如云看了一眼那些饭菜,猪肉炖粉条,锅包肉,地三鲜,主食是雪白暄软的馒头。
按说这饭菜并不差,可是梁如云出生官宦,平日吃的要比这些好多了,因此见了这些菜就没什么胃口,只略略吃了几口就没吃了。
珍儿就叫随着梁茹芸陪嫁过来的两个丫头和一个婆子把梁如云吃剩的饭菜给吃了。
梁如云问她:“那你中午吃什么?”
珍儿道:“我还有早上剩下的几个玉面饼,就着茶水吃了就行。”
梁茹芸道:“你把我吃剩的拿去吃,把那几个玉米饼给丫头婆子们吃,哪有下人比主子吃得还好的道理。——
珍儿陪着笑恭敬的说道:“嫂嫂身边的丫鬟婆子委屈不得的,哪能吃那么差的食物。”
梁如云见她如此坚持,也就罢了。
那两个丫头和婆子吃过梁茹芸剩下的饭菜之后,也都和梁如云一样倦意袭来,便都午睡了。
珍儿进了新房,叫了她们几声,全都毫无反应,这才蹑手蹑脚的进了华氏的房间。
今天众宾客送的贺礼,华氏都放在她的房间里,还没来得及收。
珍儿见那尺头、布匹还有银两可真不少!
布匹她不敢拿,这么大一卷卷的恐怕华氏心中有数,她怕自己哪怕只拿一卷,都会被华氏看出来,那就不划算了。
于是只拣那昂贵好看的尺头偷了五个,又数了数银子,大概有三百多两,她偷了五十两和那几个尺头一起锁在自己的箱子里。
华氏家的喜宴安排在镇上一座中等的小酒馆内,菜色平平。
不过从一大早上折腾到现在,采薇的肚子还是有点饿了,因此也动筷吃了起来。
边吃她边打量着宾客,居然不见女方家任何宾客,这就有些奇了。
梁小姐的父亲再怎么说也是个四品官员,一个四品官员嫁女儿就算上司不来捧场,最起码下属都会趋之若鹜前来拍马屁。
再说了,梁小姐兄弟姊妹众多,怎么会一个亲友都没有呢?
采薇在疑惑中吃完酒宴,随着林氏和伍大夫回到家里,一家人说起此事都觉得奇怪。
华氏最后一个从酒宴回来,因为她要收拾那些酒宴上的菜肴折罗,所以回来晚了。
要是放在以前还在闽南过着富足的生活,她可是拉不下脸来要这些折罗的,可在这辽东,即便是一般的地主家也不会随意浪费食物,因此极好面子的华氏这才敢把折罗带回家。
回到家里,华氏见梁茹芸主仆几个都在午睡,心中大喜,把折罗放在堂屋的炕桌上,叫了珍儿和她一起清点宾客送来的贺礼。
华氏看着满屋子琳琅满目的礼物,喜笑颜开:“今天幸亏采薇和你姑姑一家都来了,不然那些势利眼的乡绅土豪里正村老们谁肯来咱们家喝你大哥的喜宴!”
珍儿冷笑:“娘以为采薇和姑姑就不势利眼了吗?”
华氏听了这话不喜:“珍儿,你为了抹黑你姑姑和采薇吃的亏还不够吗?还不接受教训吗?亏得你哥哥是宽宏大量的人,很多事都不计较,有那些狠心的兄长,自家姊妹要是出了你这种见不得人的事,早就赶出家门了,你大哥对你可是和从前一样,你要惜福,别再折腾些事故出来!”
珍儿不屑地笑了一下,说道:“姑姑和采薇要不是看在我大哥即将为官的份儿上,会来喝咱们家的喜宴吗?还说她们家不巴结咱们家,现在不是巴结又是什么!”
华氏没回应,把采薇家送来的贺礼全都翻了出来。
她家的贺礼华氏是单独放着的,珍儿没敢动。
二十两银子,十个尺头,十床锦缎被面,两幅枕头套子,华氏从采薇家的礼物中拿起一个尺头来:“这次你姑姑出手可真大方。”
珍儿不失时机的挑拨道:“所以我才说,采薇和姑姑这是在竭力讨好我大哥,我以前出嫁时姑姑她们都送了些什么!”
华氏沉默不语。
珍儿拿起采薇家送的那些尺头看了看:“再说了,这些尺头都不是皇上御赐给采薇的绫罗绸缎,连小满新发明的那些新品种绫罗绸缎都不是,可见姑姑一家对我们并不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