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胡,对不住了,反正就几天时间,到时候她就好好向众芳主道歉。锦觅心中默默跟老胡告罪,跟着润玉来到忘川河边。魇兽也被牵来了,因为魔界之人睡觉不爱设结界,难得主人来这边,它准备饱餐一顿。
旷阔的忘川河作为两界界限横在两人一兽面前,河中似水非水的物质泛着幽幽绿光。
两岸鲜红的彼岸花开得如火如荼,在灰蒙蒙的天空下显得格外妖艳。
“两位公子可要渡河?”一阵苍老的声音突兀地响起,吓了锦觅一跳,眼前的老翁什么时候出现的,竟然一点都没察觉到。
“是,麻烦老人家了”,润玉带锦觅上了小舟。
又是新奇的体验,锦觅坐在小船上,看到两边忘川水面上升起点点绿光,好奇地伸出手想摸摸。
“锦觅不可”,润玉拉住她即将触碰到幽光的指尖,“此乃沉入忘川的幽魂执念,稍有不慎便会被拖入忘川。”
锦觅立刻双手抱住魇兽,摸摸它柔顺的皮毛做安慰,“原来忘川的水不是水,都是魂魄啊”。
“正是,一切外物落入忘川便会沉入河底,成为孤魂野鬼争夺之食,唯有老人家的小舟可渡忘川河”,润玉为她解释道。
老翁听到他们的对话呵呵一笑,“这忘川并非能沉任何物,越是大奸大恶之徒越得鬼怪喜爱,若是至纯至善之身则无惧忘川。”
锦觅一听来了兴趣,问道:“老人家见过无惧忘川的人吗?”
老翁点头,“老朽有幸见过几位,他们皆是身负大功德之人”。
锦觅施法取了岸上几多彼岸花扔到忘川河上,鲜红的花朵几个沉浮便不见了踪影,不可置信道:“难道花也分善恶?”
“想来是彼岸花常年沾染鬼魂气息,被忘川当作了鬼魂罢”,润玉猜想。
然后锦觅又扔了些自己种的灵植下去,虽然浮了一会儿,却被水下有实体的鬼怪吃了。
润玉失笑道:“这灵植虽未沾染大恶,却是鬼怪大补之物。”
“这样啊”,锦觅又要掏其它东西实验。
老翁无奈制止道:“小公子莫要丢东西了,这忘川水还留着给伤心人用来忘却前尘”,所以别扔奇怪的东西。
锦觅停了动作,惊讶道:“这么可怕的水用来喝吗?”
老翁继续撑船的动作,“忘川水沾染了无数已逝生灵之喜怒哀乐,服下便可忘却一切烦恼忧愁。说来两万年前还有一名美貌神女来向老朽讨要一捧忘川水,那女子生得容颜倾国,却面色凄苦,不若小公子这般明媚无邪。”
锦觅狐疑道:“泡了这么多尸骨和孤魂野鬼,那女子是不是喝了之后腹痛腹胀上吐下泻了?”
“呵”,润玉一时没忍住笑出声,也只有锦觅会把如此凄苦的故事与闹肚子联系起来。
哪里好笑了,锦觅看了润玉一眼:“哪里不对了,这是正常思路”。
“锦觅言之有理,老人家,那女子后来怎样了?”还是把话题转移吧,润玉向老翁询问道。
老翁也笑了笑,继续说完了故事。
“忘川,忘川,相忘回首已成川……”老翁最后感叹了一句。
原来那女子没喝水就被一锦衣公子带走了,所以这个故事说了什么?锦觅无聊地撸魇兽。
终于到岸上,润玉给了老翁一颗丹药做船费,带锦觅和魇兽一同进入魔界。
倒是走前老翁目光掠过锦觅头上的锁灵簪,就像看穿了她的伪装一样。
“原来魔界是这样的啊……”这趟出门天界魔界都来过了,真充实。魔界的天空比渡船前还黑,绿油油的鬼火随处可见。
锦觅侧身躲过一个鬼火,转头,“吓!润玉你这身打扮……”也挺好看的,就是转了个头看到他一下换了个画风有点吓到。如果说平日是一袭白衣飘飘谪仙,那现在就是暗色锦衣的贵公子了。
润玉温和微笑道:“魔界之人喜爱着深色衣物,白衣太过显眼。”说着他在锦觅身上点了一下,她也换了一身黑色长衫。
锦觅看了看衣服,得出结论,还是白色最好看了。
走入城内,锦觅发现魔界也很是热闹。这里的原住民大多保留了自身原型的特点,比如留个尾巴耳朵犄角什么的,看得她目不暇接。走到一个卖饰品的摊位前,摊主立刻热情招呼道:“这位小魔爷,买个小玩意儿吧。”
锦觅摸了摸哪些耳朵尾巴的手感,十分柔软舒适,拿了一个兔耳问道:“这个怎么卖?”买了送给老胡当道歉礼物去。把往头上套了套,带着竟然没有异物感,不错。
“啧,太娘了”,一道嫌弃的声音响起,锦觅转头看到了一脸不屑的旭凤。“哟,火神殿下,好巧啊。”
“我说你就不能……”旭凤看着锦觅头上的兔耳,“有点男子汉的气概么?”
锦觅拿下兔耳,淡定道:“我买来送给未婚妻的,没对象的鸟是不会懂的。”一旦接受了这个未婚夫妻的设定,扮演起来还是蛮有趣的。
旭凤嗤笑一声,他要什么对象,想给他拴红线的女仙可以从栖梧宫排到北天门,“你怎么会来魔界?”
润玉从旭凤后方带着魇兽走来,“旭凤要捉拿穷奇,为兄来助你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