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有哪支不长眼的船只敢跟他们抢道,吴崖一准能跟人杀红了眼。
偏偏吴崖的出身他不敢对着抢活干争风头。
张二砸吧嘴,不去看和吴崖说得热闹的陈大管事,一手拎着养狗小厮,一手抓凑不上前的韦茂全,没好气道,“韦小哥来得正好,捎带一程让咱几个也省省脚程。”
有养狗小厮在正好跟着进雅源阁,韦茂全求之不得,笑呵呵请人上青布小车。
杨彩芽坐的大车已由池方正几个护卫着出了码头,吴崖打了个手势让镖师撤下帷帐跟上,见陈大管事已经让家丁带着另几辆车跟上,才冲陈大管事道声辛苦,“这船夫人另有用处,劳您交待下去,想办法弄到城郊外河下游存放。”
这船老爷一句话,就费了广州十三行一季的盈利。
老爷舍得,夫人更舍得,这一倒腾去陪嫁庄子那地儿又是一笔白花花的银子。
陈大管事忍不住肝颤,暗里心疼面上不显,喊了个跟班过来,交待人去找懂行的码头水工立即去办。
等到两人领着扫尾的家丁撵上前头人马,吴崖骑在马背上才得空松了口气。
这一趟他不惜僭越管事,总算不负所托,尽力周全完美。
吴崖拿手挡眼,迎着刺眼阳光望向京城方向。
也不知曹卓何时能回来?
车内吴氏也正说起曹卓,“船上不方便,这一个月也没阿卓的音信。也不知他启程回来了没有。”
杨彩芽拿着碎布做的球逗来禧玩——小家伙自从她显怀后,就寸步不离的跟着她,好似在护着肚里小宝宝,她看来禧玩得开心,也不禁微微笑起来,“陈大管事一句没提,想来是还没回来。娘也别老念叨他,他这一趟也不是什么难办的差事,真有什么事他不会瞒着。”
曹卓走后来往不下十数封信,说的尽是北上见闻和京城风光,还有闲心整篇整篇的苦恼孩子取名的事,可见差事顺利。
最后一封来信才提到公事,道押送袁老八任务完成,他已出京往保定府。
虎子几个所在的西红柿推广使团,并萧翼后派出的玉米推广使团大本营都在保定府,曹卓打算见过虎子摸摸情况就回来。
如果顺利的话,她和曹卓归程应该就是前后脚的差别。
杨彩芽伸展手脚,拿玩够了的来禧当靠枕抱,笑道,“您就放心吧。行船不好收信,府里应该另得了信。我们回去就知道了。”
小夫妻那以信寄情的热乎劲儿吴氏可是亲眼见证的。
吴氏又是放心又是心疼,只当杨彩芽这么说是宽慰她,就拿琐事来分杨彩芽的心,“回去咱们也不得闲。你这一趟离开的久,挂心的人可不少。这家那家见一见,大小事理一理,阿卓就是回来也帮不上忙。我看韦茂全还特意赶来码头迎你,看他那脸色就知兜着事儿,这小子性子急了些。”
她最近没曹卓的音信,也收不到韦茂全等人的工作汇报。
也不知韦茂全是不是急着来表功的。
杨彩芽摇头失笑,乖觉的没有接话。
有陈家和曹卓送来的上好吃用,又有吴氏和张妈妈的悉心照顾,她过了四个月孕期后连吐都没吐过一回,本还担心坐船不适,结果来禧都晕了几天,她却“健壮”得一点事没有。
吴氏等女眷一路陪着她吃喝玩乐,说得最多的就是赞小宝宝心疼她,一点不闹腾。
唯一的禁忌就是不许她操心生意上的事。
比曹卓管得还严。
杨彩芽苦/逼的摸肚子,见她没接话吴氏果然面露满意,只得转开话题,喊夏至把装首饰的包袱找出来,“也不知道回府能见着谁,我们把礼物再理一理?”
她之前在安溪茶场庄院,除了写信画图样,还画了几样首饰,做以林烟烟为首的一溜孕妇同胞的洗三礼和满月礼。
翠花将满八个月,柳氏临盆在即,吴氏一听这话果然来了兴致,不厌其烦的数着各式金银首饰,笑呵呵的说起家常来。
等包袱第一百零一遍的重新打好,夏至撩着车窗帘兴奋道,“拐进五福胡同了!许妈妈等在角门上呢!”
回头看车队浩浩荡荡,长史府角门亦是人声渐高。金窝银窝果然不如自己的狗窝好。杨彩芽精神一振,揪着来禧的大耳朵笑,“到家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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