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为出海做理论上的准备。
大讯朝地广物博,在邻近小国眼里就是淘金地,老百姓不管官家如何举措,只管挣着拉货进边境换钱,即便要被上头刮去一层厚油水,盈利也比自产自销高出数倍。
机缘巧合,玉米就被邻国小贩包装成寓意吉祥的观赏植物,送给卫军长官,一层层往上献就到了广州府市舶司提举案头,邻国小贩无心插柳,反倒因此做成了贩卖观赏玉米的生意,自此成熟玉米已经入驻广州府大花市。
广州十三行是岭南道商贸龙头,陈大管事的手下消息灵通,本着宁可错过不可放过的谨慎,就这么瞎猫碰上死耗子了。
杨彩芽转着手中干瘪的玉米,皱着鼻子无语。
西红柿也罢,玉米也罢,舶来品多少都让人敬而畏之,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就没个有眼力的想着发散思维,挖掘挖掘其他功用。
其实也能理解,虽说大讯朝也是以农为本,但定性思维扎根久了,当官的墨守陈规,只埋头研究现有的——据说朝廷每年的试种和试验田,研究的就是水稻大麦等既有农物,底下看天求温饱的百姓又怎么会吃饱撑的,拿田地人力冒险。
观赏植物,古人还真爱信这种话,西红柿又红又圆又亮,玉米黄澄澄的那可是快赶上御用明黄色了,可不是寓意吉利的好观赏植物么!
照这节奏,只怕广州口岸官船顺利下海后,广州府市舶司就能把玉米敬上京城。
也不知道胸怀大志的腾文帝见着这“祥瑞”,会不会乐得围着一把玉米啧啧转。
估计玉米还得被斋戒沐浴,捣腾得真跟朵花儿似的,正儿八经的插到价值昂贵的花瓶里送到御前,供皇帝老子和满朝文武瞻观歌颂。
杨彩芽脑补得欢乐,嘴里不忘正经事儿,“听陈大管事的意思,你弄来的这些已经过了收获期?这里头有没有什么说法?”
还收获呢,夫人真指着这些东西下地收来吃?
转念想到西红柿推广的成效,陈大管心头一凛,忍不住细看桌上玉米两眼,郑重道,“听下头人说这东西在广州府临界属国叫玉蜀黍,在当地是夏种秋收,一年一季。那里穷,好米白面少得可怜,当地人多是直接拿来当口粮吃,听说喂牲口也是用的这个。老奴也尝过一口,那味道……”
陈大管事呵呵,显然十分接受不了这种邻国穷人的“低等”吃食。
杨彩芽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东南属国和大讯朝各有国/情,陈大管事敢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只怕单纯为了办好事交差,压根没把玉米看在眼里。
再说干瘪的生玉米粒,能觉得好吃也是见鬼了!
做到陈大管事这位置,人哪里缺山珍海味,更何况广州府的官员,也难怪冷眼就错过好东西。
定性思维真可怕。
得好处便利的却是她。
杨彩芽垂眸沉吟片刻,心中拿定主意,将包袱重新打好,笑道,“辛苦陈大管事,这事先到这里,回头再要麻烦你,我再让人给你传话。”
这是真打算跟这玉蜀黍较上劲儿了?
陈大管事难免起了点好奇心,却是忙得无心关注这种小事,一路走回外院,想了又想,还是喊来送东西的手下,“夫人那里恐怕还会有别的交待,你也别急着回广州府。去帐房领钱租间客栈上房先住下,你平时要干什么我不管,但别给府里惹事丢脸。回头老爷怪罪下来,旧情也没得讲。”
陈大管事当初在广州十三行是说一不二的总管事,余威尚在,且做事向来谨慎周全,交待的话就没有一个字是废话。
那手下忙恭声应下,半点瞎耽误生意的怨言都不敢有,领了钱就出府找个就近的客栈安顿下来。
那手下心里没底,杨彩芽却是心花朵朵开。
玉蜀黍?
我还警/察蜀黍呢!从红果到西红柿,再从玉蜀黍到玉米,她得时运,就不能辜负一丁点老天对她的眷顾。她要为她看重的所有人,再成就一件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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