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守在小跨院门口。
屋里福禄寿听见响动,喵喵叫唤,曹卓沉着的脸顿时柔化,蹲身细看几眼,分辨不出平日杨彩芽最疼的那只,只得挨个捏着脖子抱到怀中,一本正经的细品怀中触感。
嗯,还真有些软软暖暖的,跟他媳妇儿一样好抱。
曹卓情不自禁勾起嘴角,学着杨彩芽的样子逗弄猫仔。
全然不知自己一副做贼似的模样,尽冒傻气。
曹卓达成“心愿”,神采飞扬的去上衙。
小丫环战战兢兢的进了小房间,左看右看找不出异样,歪着头莫名其妙。
而告知将被送往杨彩芽郊外陪嫁庄子的红茶却是如被雷劈,瘫坐半晌回过神来,咬着嘴中破布呜呜哭闹。
杨彩芽不胜其烦,更无耐性去“开导”红茶,等到曹卓夜归,直接将事情丢给面瘫老公。
曹卓官服都不换,果然黑沉着面瘫脸,当下招来许二媳妇领路,进了关红茶的偏院,连屋子也不入,隔着门扇站了片刻,不过几句话就让红茶彻底噤声。
他说了什么让红茶死心的,曹卓没提,杨彩芽也懒得问。
所有内院仆妇只知道,男主子夜半发威,次日天光,红茶就灰败着脸老老实实的被送出了府。
所有内院仆妇也发现,许二媳妇收起了往日温和做派,大半个月没回过后巷,虚心讨教王妈妈,严厉整肃雅源阁,不仅如期从夫人手中拿回内帐和总管事妈妈的权力,更是将雅源阁管教得如铁桶一般规规矩矩。
而昔日风光的大丫环白茶,心甘情愿的做起三等丫环,不以失势为杵,愈加本分尽心,反而显出县令家出身的做派来。
众人却也明白,权氏拨了两个大丫环春分、夏至给杨彩芽,茶字辈的大丫环是再不可能出头了。
有唏嘘,有心惊,有感叹,时日长久后,人人皆收起最后一点观望心态,打点起精神办差,力求从“正道”上位挣差事。
外人不知,内宅丫环的歪心思引起的小小风波,非但没能掀起波澜,反而让新立长史府内宅面貌一振,规矩之严整不输当地高门老族。
杨彩芽一身松快,开始专心打理名下生意。
春衫换成夏装,翠芳园山风湖内,当初大郎和翠花种下的荷花凋尽,暑气才散已落秋雨,一场寒过一场。
待寒山寺枫叶枯黄,秋老虎过后的大风,已夹带着凛冬欲来的冷冽寒意。
雅源阁东厢书房,窗扇被风卷着啪啪作响,侍立在书桌旁的大丫环春分抬眼看向门边,另一个大丫环夏至忙放下扇茶炉的蒲扇,起身去关窗。
桌上一端压着镇纸的画纸不再翻飞。
杨彩芽凝神落下最后几笔,微微吁出一口气,才放下画笔松开袖口,抬头松乏肩颈,“什么时辰了?”
春分边收拾笔墨,边轻声答道,“到老爷下衙的时辰了。陈汉方才来传过话,老爷今晚会搬回家住,沈大人和卢大人应老爷邀请,晚饭过外院书房用。许妈妈已经交待外院厨房准备席面。”
这小半年,曹卓一半时间在府衙忙得夜夜晚归,一半时间在府衙、市舶司、江淮卫所当地来回跑。
两月前干脆带着陈汉陈岩,卷着铺盖住进江淮卫所。
袁老八统领的护船水军初具规模,三天前两道观察使萧翼萧大将军例行初检,曹卓才算完成份内所有事,两天前暂歇府衙差房。
今天送走萧观察使,大忙人总算能回家了。
杨彩芽微微笑起来,让春分收起画好的图纸,接过夏至煮好的新茶,坐到窗边矮塌沉吟片刻,吩咐夏至,“你去外院找张二,问问云来酒楼的韦茂全回来没有。”
夏至领命而去。
春分小心晾着画纸上的五彩墨迹,笑着和杨彩芽闲话,“夫人如今这一手图样,苏州府谁人不知?这些新图纸送到铺子里,准保许记绸缎行和安六爷那里又要上门争抢了。”
名声倒是次要。她只是没想到,她心心念念的那个梦想,竟实现的这样顺利。杨彩芽微微出神,正要说话,就听一阵凌乱脚步声,夏至去而复返,满脸都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