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借力
在白叔几人的心里,也就是看不惯张寡妇言行乖张,后来张寡妇嫁给李二郎,就更对张寡妇嗤之以鼻。
李二郎虽风评差劲,到底杨家和村长家没有正面冲突,因着白叔保长的身份,平日里也没少和村长打照面。
听杨彩芽回答的斩钉截铁,白叔松了口气,又有些犹豫,“要是村长不死心,还要歪缠怎么办?”
村长那打蛇随棍上,自私自利的嘴脸,白叔可是亲眼见识过的。
杨彩芽却微微一笑,摇摇头道,“我们不答应,他还能强抢这门生意不成?谁找您说项的,您就回绝谁去。村长要折腾,由着他去折腾去。”
找他说项的是李大郎,村长让这个老实木纳的大儿子出面,想来也是有意先探探杨家的口风,还是顾着自己的老脸的。
况且李大郎的两个儿子将来是要来杨家学堂读书的。
白叔见杨彩芽胸有成算的样子,略一想也觉得村长不可能出什么幺蛾子——鱼塘的地契过了县衙的明路,请的匠人和谢大娘都是为自家办事的,村长就是想撬墙角都无处下手。
这么想着白叔就不再犹豫,径直出门去找李大郎,按着杨彩芽的交待,直言不讳的拒绝。
李大郎其实比白叔还犹豫。
外人不知道,自家弟弟和张寡妇是怎么成事的,当初目睹了全过程的他可是一清二楚——那小权氏是曹长史的姨母,写着自己弟弟罪状的供词可都捏在曹长史手上,虽然后来曹、杨两家其他人似乎不知情,但自家弟弟和张寡妇动辄大吵小吵,说漏嘴时他才知道,原来自家弟弟曾经对杨家起过那样龌蹉的心思。
这么一来,小权氏和曹长史为何会突然针对自家弟弟也就不言而喻了。
暗地里,杨家和自家的梁子早就结下了,还是不可解的死梁子。
就这样,杨家还愿意接纳自己的儿子进学堂,他除了不尽的感激,和自家婆娘的心早偏向杨家了,更是暗里教导两个儿子去了学堂,要知恩图报多和杨家亲近。
只是做爹的让他做什么,他确实没法明着和长辈对着干。
偏他老爹还笃定的很,说自家弟弟的事不会有影响……
忐忑了半天,此刻听白叔直言拒绝,李大郎反而大大松了口气,客客气气的送走白叔,脚步轻快的就回家给老爹报信。
听说杨家拒绝了自己的要求,村长倒也不意外,只意味不明的笑了笑,摆手让大儿子自去忙,自己趿了鞋出门。
李大郎只当自家老爹死了心,却不知村长出门拐个弯,就去找族里依附自家,平日走动亲近的几户人家,关起门来嘀咕了一盏茶时间,便脚步轻快的出了门。
不过两天,给杨家挖鱼塘的匠人就遇到了阻力。
先是村里几户闲汉有事没事就去鱼塘那里转悠,不仅拉着匠人东拉西扯妨碍挖鱼塘进度,还总带些外村的泼皮混赖的人一起,照着三餐去和匠人们“闲聊”,自己带着酒坛子喝高了就在挖了大半的鱼塘里追打笑闹,把个施工地弄得狼藉不堪,导致匠人进度受阻,不得不延长干活的时间。
那匠人的头目也不是个傻的,打听出来这些人和村长家走得近,想了想也不敢得罪人,打算先看看情况再看要不要报给主家听。
还不等匠人头目拿定主意,就有村民抱怨这些匠人拖延工时,做活做得晚了影响临近人家休息。
匠人头目气得肝疼——他们就算每天多做了点时间,最迟不过是晚饭时段,哪里就能扰了别人休息!
只是还不等头目理论,村长就带着里正李长贵到挖鱼塘的地头巡视,美其名曰为村民解决烦扰,实则鸡蛋里挑骨头百般挑剔,扣着匠人不让他们继续做活。
李长贵是职责所在,不得不跟村长走这一趟,此时看村长这副做派,再想到白叔前两天跟他说过的话,瞅了个空就去杨家报信。
之前鱼塘那些闲汉泼皮闹的动静不小,杨家怎么会没有听到一点动静,不过是故意不理睬罢了。
听李长贵说村长终于自己出动了,杨彩芽嘴角微勾,目露讥诮。
这是明着说不通,打算暗地里动手脚,让他们主动把鱼塘的生意干股送上?——村长在青山村就是最大的官儿,他有心不让人在青山村地界做活,就算地契在杨家手上,他也能以村民的“利益”做由头,使绊子阻扰,这事就是放到县衙去,也是清官难断家务事,何况村长还是族长,自然有那么些“忠心”的族人愿意替他出头做场面。
任你杨家能拖就尽管拖下去,要么无止境的拖延工程,要么就趁早和村长合作。
她也知道村长为何这么有恃无恐。
李二郎和张寡妇暗地里的那些勾当,不说没成事,就说捏在曹卓手上的供词,也只能暗地里拿捏住李二郎,不能闹到明面上来,要是李二郎满嘴喷粪,把他对杨彩芽和翠花、许巧儿起的歪心思抖出来,到底在名声上是女儿家吃亏。
她知道村长知其一不知其二,才敢这样肆无忌惮,不过她可不会冒险和村长直接撕破脸。
别说村长和李二郎这种蠢货还不够格让她自己出面,就说她和翠花都定了亲,她可懒得节外生枝,去直面这些污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