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来江南道?
而且她刚才没有多想就脱口问话,黄大掌柜似乎根本不意外她能开口说话!
他的调任背后是否另有隐情?
而关于京城杨府,和原身杨七娘的事,他又知道多少?
这些念头不过一闪而过,杨彩芽面上浅笑不变,状似无意的若有所指道,“京城风云变幻,黄大掌柜看着不仅别来无恙,好像过得更加顺心顺意了?华云镇不比苏州府,黄大掌柜能调来这里,想必是高升了,恭喜恭喜!听黄大掌柜的意思,倒是劳您惦记着我的事了。”
这是暗指曹意曦身死,名下私产转到定国公手上人事变动,黄大掌柜适应应变能力倒是强,换了主子照样混得风生水起。
也暗暗刺了黄大掌柜一句——您老没事瞎打探我家的事做什么?居然连家门地址都摸清楚了。
黄大掌柜闻言笑意微顿,眼神有短暂的黯然,却是丝毫没有意外之色,同样别有深意的说道,“我说句托大的话,自从和杨姑娘做生意打交道后,我就极其佩服杨姑娘的机敏和眼光,不论生意上的事,私心里也是极愿交杨姑娘这个朋友的。正如杨姑娘所说,当年京城风云变幻,知道您家里曾去过京城,我自然多有留心。杨姑娘的高升二字倒是不敢当,不过奉命来此处之前,倒是得沈大人和卢大人两份程仪相送罢了。”
“我打理云来酒楼几十年,东家看我还算重心得用,就给了我体面,让我调到这富庶的苏州府分号来,东家大量,还替我一家老小办了户籍路引,往后我也能在此处安心落定下来,专心打理这苏州府的云来酒楼分号。杨姑娘,我可正愁初来乍到,如何将这里打理得更上一层楼,如今我们有缘再见,你可得多关照关照我的生意。”
也就是说,他并非来了这里刻意打探杨家的事,而是一早就从沈练和卢午阳那里知道了她在京中所为,以及她所留退路,这才不惊讶她能说话,更是一语道出她一大家子如今的落户之处。
而他口中的奉命……只能是奉定国公的命。
定国公在江南道添了曹卓这枚暗棋还不够,竟然又派了黄大掌柜来——家小都一并送了过来,是打算让黄大掌柜在此待到死了。
曹卓是官场上的暗棋,而黄大掌柜则是把着生意的关卡,定国公到底想在江南道做什么……
杨彩芽微微心惊,目光微闪。
真是个果敢聪慧的小丫头!
黄大掌柜心中赞叹,想着自己奉命来此处的另一个目的,不由暗暗瞥了眼对面而坐的二狗,略一斟酌没有就着话茬往下说,而是转口呵呵笑道,“杨姑娘,我们许久未见,你既然来了苏州府,我少不得要尽尽地主之谊,明天中午在雅间设宴,我们好好叙叙旧。至于葡萄酒的生意,专供证明也不用看了,就是杨姑娘一句话的事,不知你能提供多少?我也好准备契约书。”
既然是熟人,这笔生意真是谈无可谈,照着旧例来就是了。
不过吴大壮估算的蛇葡萄是上千斤,具体产量要等到九月才能确定,保险起见还是不要把话说满。
杨彩芽保守道,“如今西北太平,这价格自然不能照着以往的算,我来之前打听过,苏州府的葡萄酒是一斤三钱银子,契约书上就按市价的八成算,其他条件不变。至于斤两,头一年就按九百斤算。”
二狗一路下来听得云里雾里,只有这几句关于葡萄酒的话听得明白,闻言有些紧张的看向黄大掌柜。
黄大掌柜点点头,半句多的话都没有,“行,就按杨姑娘说的办。回头我写好了契约书,明天我们一道用午饭,把这事定下来。”
说罢腆着大肚子起身,摩挲着大肚皮笑道,“二位赶路想来也累了,我们有话明天再细说,二位先好好歇一晚。”
杨彩芽客气几句,和二狗一道将黄大掌柜送出小客院。院门关上,二狗转身满脸兴奋,“彩芽,没想到这事这么顺利!这黄大掌柜倒是个好说话的!”杨彩芽心中有事,闻言笑着和二狗说了几句云来酒楼的事,又交待了几句明天要办的事,便让二狗自去洗漱歇下,自己揣着满腹心事回了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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