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
上回她看到一半的书页中,夹着几片巴掌大的枫叶和几朵不知名的干花。
枫叶背面,用小楷写着两行诗句。
字迹清朗,笔锋有力,内容……是歌颂兄弟友谊的。
杨彩芽嘴角抽了抽,曹卓这是看重两人之间的情谊吧?不是把她当成女汉子了吧?
感觉到外头投进来的殷切目光,杨彩芽转头看出去,对上曹卓明亮的双眸,抽搐的嘴角努力扬起微笑的弧度。
曹卓似乎松了口气,一副心意传达成功的开怀模样,手下木屑翻飞。
这个大小孩心眼真是实诚!
两人只要一少见面,说不上话,三天两头就要送些自己捣鼓的小玩意儿给她。
好像这样,两人的交情就能得到反复确认似的!
想到家中陶罐中没断过的野花,杨彩芽憋笑憋得简直内伤,心头却暖暖的。
“这是我和师父之前在山风湖那边捡的。”大郎瞥见杨彩芽手中枫叶,忙邀功,“这几片最大最好看的都是我捡的呢!师父说给彩芽姐做书签,彩芽姐,你要是喜欢,我再去捡,不过最近我们都不会去山风湖了。”
为什么?
杨彩芽心中疑惑,正要收回视线转头,却瞥见远处晃着个眼熟的身影。
大郎顺着杨彩芽的视线看过去,满脸嫌恶的低哼一声,“还不是因为他!上次我们去捡枫叶的时候,发现他鬼鬼祟祟跟在后面,师父懒得理他,捡了枫叶就带我从小路走了。权婶婶知道了,就让我们暂时别上山。”
这个他,不是在茶摊远处晃荡的王六郎又是谁!
王六郎见杨彩芽和大郎都冷着脸看过来,来回踱步的脚步一顿,瞟了眼在外面埋头干活的白叔和曹卓,暗暗冷笑一声,调转步子转身就走。
杨彩芽眉头微蹙,转头询问的看向大郎。
“彩芽姐别担心,有师父在,他连话都不敢说一句。就远远跟了我们几次就没再遇过他了。”大郎解释道,喃喃念了句“今天怎么跟到茶摊来了”,忙转头冲白叔喊,“爹,刚才我们看见王六郎了!”
白叔闻言一愣,见曹卓猛的抬头张望,忙安抚似的拍了拍他的背,皱着眉想了会儿,笑道,“你们放心,如今有方举人的名帖压着,他家就算闲下来了也不敢再干坏事。咱也不用怕他打这茶摊的主意,那些东西他爱拿就拿,转头就能从他家搜出来。我白天都在这儿,又住在村口,有什么动静都能看顾着,你们只管放心。只记得别自己和他起冲突就是。”
确实是这个理。
王六郎只要不是真蠢得没边,有方举人罩着,他们就不用担心。
杨彩芽眉头松开,想着找机会叮嘱曹卓几句,以后都避开王六郎就是,心中的隐隐不安却无法消散。
直到茶摊三面墙都起好,白叔已经带着曹卓爬上屋顶,往上头铺瓦片时,杨彩芽才渐渐放下心来。
这大半月里除了遇上几场秋雨停工,其他的翻修工作都进行的十分顺利,油布盖着的东西也都安然无恙。
王六郎更是再没有在众人视野中出现过。
翠花往村里打听过,王赖子家秋收时在村长家干苦力活,多少得了些吃用做报酬,关着门过自己的日子倒是安生不少。
王六郎既然识相,她眼不见为净,也懒得再多关注他家的事。
杨彩芽看着日渐成型的早点铺子,心情十分愉悦,把拆下的草棚收拢起来,将能烧能用的都堆到灶台边,这才起身坐回大郎身边。
小家伙的字已经练的有模有样。
和曹卓那一笔清朗俊秀的字迹有五六分相似,只是大郎年幼力弱,还少了几分力道。
看着大郎笔尖下勾勒出的一笔一划,杨彩芽不由就想起那个旧荷包里的东西。
那件事,算算时间,她也该开始动手做了。
杨彩芽无意识的用手指描画着字帖,半垂的眼中精光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