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那晚饭是在和顺酒楼吃的。
蔡守进作为一个商人,堂堂六皇子殿下请他一道共进晚餐,那自是受宠若惊…唔,受宠若惊已无法表达他心里的喜悦,可生怕自己作为一届商人,哪儿又会做错了,做得不妥当了,生怕这礼数也不对。
此时的他就像是一只无头苍蝇一般,而林蔓则成了他唯一可抓住的人。
由木书天走在最前面,沈景安与林蔓并排而行,蔡守进落后两步,心中十分忐忑的很。
越想越怕自己乱了礼数,也不知晓六皇子殿下的喜好与厌恶,眼瞧着入了酒楼,他大着胆子上前去轻捻了捻林蔓的袖子。
林蔓听得动静回过身来。
而随着一起回身的,则是那样貌生的绝美,可脸上却明显一副生人勿进之表情得沈小哥。
这小哥年岁瞧着不大,可看着是个厉害人物,那一眼恰些将他给吓得魂儿去了大半。
随着他的眸光落在他的手上时,蔡守进连是将自己的手给松了开,而后既是心虚又是忐
忑得小声问道,“姑、姑娘,我头回与大人物吃饭,也不知晓殿下忌讳什么,不喜什么,若是等会子话说错了,哪儿不妥了,还请姑娘帮着周旋周旋!”
与大人物打交道,富贵生死只在一念之间,他自是想要小心之后再小心,以免触及雷区。
林蔓闻言笑了,“放心便是,殿下是个好相处之人,定不会为难与你的,放心放心!”
放心?这叫他如何放心?他此时可是紧张得不得了 。
本身这大楚的风俗便是重仕轻商,商贾乃是卑微到骨子里的存在,且这种规定还是贵族中人提及的,如今就要与这皇室中人坐再一个桌上吃饭,对方若是不爽一眼,可会让他人头落地?
尽管这木书天瞧着不像如此嗜血之人,可心中却难免有担忧的。
林蔓看得出他的忧虑,便干脆答应了他的话,“罢,有我在,你定不会有事的,且殿下也不过是与你吃顿饭,犒赏你慷慨赠粮罢了,安心,安心!”
如此,蔡守进脸色这才微微好了些,而前头的木书天已上了楼,见身后未有人跟上来,便回身瞧了眼,“还不跟来,杵着作甚?”
“来了来了!”林蔓应声,再宽慰了蔡守进一句,“你看,我在六殿下面前是否也是如
此无礼,他这都没追究我什么责任,你放宽心就是了,你既是我带来的,那我定不会害你的!”
林蔓这姑娘瞧着年纪小,可说出的话却是绝对有些分量的。
果真,蔡守进闻言之后似乎安心了些,连是说了几声恭维林蔓的话,“那待会子, 就有劳姑娘了, 姑娘恩情,蔡某铭记于心!”
这是要投诚的意思?
林蔓笑了笑,拍了拍蔡守进的肩膀,道了一声,“走罢!”而后,与沈景一同上了楼上去。
这几日的相处间,林蔓对木书天这人多少都有了些了解,虽说外表瞧着文质彬彬儒雅的很,且看着心思深沉,可实则是个有底线之人。
做人嘛,最重要的是守住底线,只要底线尚在,那就不算是个大奸大恶之人,况且…在一众皇子当中,木书天绝对会是最好说话的一个。
当然,给她这种感觉的原因,也许是因为他只见过他这么一个大楚皇子的缘故罢。
瞧大燕那二皇子殿下,那盛气凌人的模样,一看就绝对不是一个好相处的…那三皇子瞧着倒是还行,可母亲身份如此低微,却仍旧能让二皇子留在身边,这城府与心思,绝对不
会有看着的那般简单。
若真是一只小白兔,早就会被皇宫里的人玩死了,哪里还会长得这般白白胖胖?
罢了,且不说那些乱七八糟的,只说眼下之事。
三人一同落座之后,林蔓十分主动得做着端茶倒水的活儿,替他们拿热水清洗了碗筷,又一一斟了茶。
桌上无人开口说话,那气氛一时间也有些尴尬, 于是林蔓便一边斟茶一边展开了话题。
“和顺茶楼我先前倒是来吃过两次,这里头的风干鱼与羊肉是真不错,不必沂州的口味…唔,蔡先生这些年来做生意,也是闯南走北的,可是去过沂州?”
林蔓找了话题出来,多多少少让解了几分尴尬气氛,蔡守进当下一脸讪笑,“倒是去过的,先前做了笔墨生意,在沂州待过一段日子!”
“是吧!”替他们将茶斟好后,她随着落座,“都说沂州文人才子多,先生既然去过了,有何感想?”
“确实是不少!”蔡守进道,“说起这文坛圈子,沂州当属第一,多有才子踊跃而出!大燕在文武之上,是万万比不上我大楚的!”
说着,他又道,“昨夜蔡某听人谈论起了姑娘,说是姑娘当日随着殿下赴宴,艳压群芳,拨得了头筹!姑娘出生沂州,小小女子就有如此本事,那沂州才子 ,哪儿有半点浪得虚名?”
木书天闻言却是吃吃笑了,他深深看了林蔓一眼,而后又同蔡守进道,“若是我说,当年她也艳压了沂州才子呢?”
蔡守进闻言,眸子猛然大睁,显然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木书天对他这反应十分满意,又瞧了眼沈景安,继续道,“当年小